陆承期:“说过了,我这个是微笑唇。”
“……”
井池也凑过来:“哥,难吗?”
“还行。”
井池没听到想听的,啧声:“我们傅哥,全身上下嘴最硬。”
“嘴第二硬。”
井池立刻怪叫:“什么最硬?别,别别,这是我能听的吗?!”
“拳头最硬。”他抬起手,“要试试么?”
“……”
复杂的高数题还是被他解开,如同和他在一起的面临的所有困难,最终都被他一一拆解。
离开前的最后一个环节是找婚鞋,傅言商找了一圈,掀开她裙摆,发现就在她脚踝边,盖在婚纱层层叠叠的裙摆之下。
他挑了下眉。
路栀振振有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单膝跪下,名贵的手工西服随动作弯出皱褶,神情认真更甚于工作时的重大决策,有种莫名的虔诚。
“合脚么?”他问。
“合呀。”路栀起身,准备前往,“走吧,上车。”
婚礼定在户外,因她这人本就难以受限,只是精致程度完全不受影响,打光灯都有数十盏。
婚礼随乐声缓缓铺开,她身上的婚纱以花为主题,由千颗顶级钻石和绿宝石托举刺绣而成,在她裙摆缀出花瓣图案,在灯光下随步伐流转,如同踏入花瓣星河。
之前在苗族时的婚服他也已经买下来了,作为婚纱照中的一套,很是合身。
交换婚戒时,她忽然灵光一现:“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说。”
满座宾客注视于此,而他们低声,仿佛完成属于自己的秘密。
路栀:“你为什么会养狐狸做宠物?”
这就是她。
时时刻刻不受拘束,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问题是否和这场婚礼有关,他喜欢她这样,真实而自由,向他展露全部的自己。
他为她挡住开向心脏的那一枪,她为他缝合贯穿成长期从未愈合的伤口。
他们本就紧密相连,无法分割。
“因为我天生喜欢叛逆又难掌控的,”例如狐狸,例如总裁办那些娇贵的花,例如她,他说,“所以我爱上
你,是命中注定的吸引力。”
所以即使不记得,也不会走散。
路栀启唇,但怔了下,没有出声。
戒指被推到指根,属于他们的婚姻,在此刻完全地、丰沛地、在任何维度抵达圆满。
“好了,”他勾唇提醒,“傅太太。”
路栀揉了揉耳朵,然后说:“想叫很久了吧。”
她太娇贵,提前说明日常佩戴的钻戒不要太重,否则她怕傅言商会找来世界上克重最大的钻石,很不日常。
最终抵达她手上的这枚,净重整整21克,因有个说法,说21克是灵魂的重量。
这枚钻戒
,在卡地亚首席设计师的图稿里,拥有更浪漫的中文翻译——
我爱你,以我的灵魂起誓。
*
婚礼结束,当夜,路栀不知是刷到什么,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
傅言商抬头看一眼,已经十二点了。
“去哪儿L?”
“他们说今晚有流星雨,这儿L是郊区,应该能看见。”路栀已经在穿鞋了,“我去看看。”
他笑:“谁婚礼当晚熬大夜出去看星星?”
路栀很坦然:“我啊。”
他跟她一同起身,路栀问:“你不睡吗?”
“陪你。”
木质的阳台在脚步声中发出低缠吱呀的声响,有种回归纯粹的意趣,路栀一开始喊得那么带劲,结果没等一会儿L就困了,对着黑漆漆的天空,枕在他肩膀上,跟他随口闲聊:“我想起来个事儿L。”
“嗯?”
“之前在祖宅的时候,就是我俩闹别扭之前,我在书架里看到你爸爸写给妈妈的信,我那时候忽然觉得,是不是有人生来就很会爱人。所以那时候也会想,”她停了停,“我感受到的那些,到底是你随便一给就显得很充沛的关心,还是真的——”
他在此刻打断。
“我是天生就擅长爱人,”他说,“但我的爱不是对谁都会打开。”
“爱是有开启条件的,宝贝,你是其中的必要条件。”
一直在想的一个疑问被解开,她点点头,含糊不清地给自己脸上贴金:“所以你爱我爱得发狂。”
他笑起来,“是这样。”
她又跳到下一个想法:“不过你说……要是美国那时候,我真记得你了,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在一起了?”
“不好说,”他也随口道,“我不做人不就行了?”
“……”
“那你会在我十五岁的时候陪我出来看星星吗?”
“不会。”
她嗤了声,还没来得及开口,听到他说,“我二十四岁才回国,你那时候应该是十七岁。”
她噢了声,“十七岁,也行。”
“十七岁还是太小了。”
“……”
“也对,”她说,“我十七的时候你都二十四了,是有点老了。”
他笑一声,正想跟她算账,看到她已经困到不行,眼睛闭起来,枕在他肩膀上昏昏欲睡。
“不看星星了?”
“再说吧,”她含糊不清地说,“反正以后还有时间。”
反正还有很多个以后。
岁月迢迢。
而我爱你,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