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教秋葵与香豆一块去,买十斤炖的烂肘子,五斤油酱猪头肉,四只烧鸡,十斤油糟鱼,好腊肉八斤,米饭两桶。
与了她们钱,教她们俩坐轿子去。
出了门,那秋葵与香豆道,想一人坐一顶轿子,分开去办事,香豆不肯,说时辰还早,再说坐轿也快,这些吃食,酒楼里也有,她们先去酒楼,买不齐再去别的地方。
秋葵只得和她一道去了。
李大娘带人往偏房里搬礼,礼物放不下,又往针线房里搬。
梁堇教赖媳妇和海棠,去洗七十个碗,洗罢,搬到下房去。又教锁儿来灶房与她帮忙,高娘子带来的黑猪肉,切下来两块,一块带肋骨,一块是肥瘦相间的五花。
在大灶房,又炸又蒸,弄了七八碗甜滋滋,浓艳艳的红烧肉,又炖了一锅糖醋骨头。大灶房尽是扑鼻的香。
上回江三郎请客,这灶房二管事做的菜,没得上赏钱,见梁堇得了,心里一直不自在。
今儿又见灶房里的人,都围过去看那梁二姐做菜,只脸子恁难看。
“翠翠,你去把她们叫回来。丢了活,往那去,成甚麽样子。”
那翠翠过去叫了人,只叫回俩媳妇。
“大妈妈。”翠翠见大管事走了过来,忙唤了人。
“她们没有见过北边来的灶娘做菜,想看就教她们看吧。你别说,这北边的菜,和咱南边的菜就是不同。”
江大管事闻了闻那边飘来的味儿,暗说人不可貌相。
“我看她弄的菜,都是些小聪明,上不去大席,如今不过是占了个稀罕罢了。”江二管事道。
翠翠一边做事,一边在偷听她们姐俩说话,只见那大管事没接话。
一会儿,李大娘寻过来了,礼搬完,也没客来了。梁堇嘱咐了彩娟和锁儿俩人灶里的火候,菜不一样,火也不一样。
又教李大娘在这盯着,要肉片蒸出半碗油,骨头炖的烂烂的才好。
交代罢,她回院里看了看,见春桃出来了,便上去问她:“姐姐,今儿怎麽多来了人?”
春桃道:“王娘子说她们去她家顽,得知了这事,尤其那老县令娘子,厚着脸皮说要来咱家拜寿。”
春桃说罢,又问梁堇,还能不能来得及,照着早上的菜再做一样出来,她们不请自来与荣姐作寿,好歹体面地款待了她们。
等晌午吃饭的时候,荣姐那桌有菜,她们那桌不曾有,不免难看。
梁堇说早上多做了,原是求个稳,这会用上正好。
梁堇与春桃说罢话,见一婆子来报,这人是李大娘请来的,搬了礼物,又去门房那帮着等酒席,她说:“梁管事,酒楼里的人送菜来了。”
说着,有几个婆子媳妇,手上提了七八只大食盒扭捏地走了进来。
梁堇教赖媳妇她们上去接了食盒,然后拿着只布袋子,一人抓了一大把铜子,道:“累你们一场,今儿本该留你们在这用碗饭,可今儿来的客实在的多,等明儿,我教大娘再谢你们。”
这些人忙说不敢,收了铜子回去了。
有道是,事不到,话要到,都是人,与人好言好语,人岂能不受用,也是打这起,荣姐这的名声,渐渐好了起来。
梁堇见送来的是两桌上席,两桌下席,就知香豆办成了事。
一盏茶的功夫,香豆和秋葵也从外头回来了,香豆道:“二姐,熟肉铺子里的猪头肉只余两斤了,我又买了五斤烂大肉,两包饼子。”
梁堇教她带赖媳妇俩人,往下房去,把肉盛到碗里分出来,在下房吃饭的有二十三个人,等会赖媳妇留在那照应。
因香豆年纪轻,赖媳妇年纪大,抬轿子的要么是哥儿,要么是婆子,赖媳妇在那更好些。
两桌下席,就摆在了偏房的背阴处。
春桃见时辰差不多了,进房里去问荣姐,摆不摆席,荣姐教摆才摆。
房里的惠哥见要摆席,忙跟出来帮忙,几人片刻功夫,就把正房里的两桌上席,给收拾好了。
下席不用收拾,因给那些女使吃,用酒楼里的碗碟就成。
再说作陪一事,梁堇要在下席上陪着,灶房里有李大娘,不用她操心,香豆也去灶房帮忙去了。
她见惠哥不去房里,就请她在下席上用饭,她与唐娘子身边的香菊熟,陪她们吃了一盏酒水。
李大娘领着香豆,彩娟,锁儿,往正房送菜,又往两桌下席上,各送了一碗蒸红烧肉……等李大娘她们再回到灶房,就见少了一碗蒸肉,骨头也少了两碗。
梁堇做的多,就是与李大娘她们吃的,李大娘见状,骂道:“哪个贼,偷了俺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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