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被如此戏谑,原麒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每一次踏步,脚下的岩石都会爆起。
于是,有趣的画面出现了。
刘嚣沿着环形山顶的平坡疯狂逃窜,身后五百米处,原麒紧追不舍,再后面近千米外,光头扛着棺召哼哧哼哧跟着。
原本好好的一场比斗,活活被成了一场丢手绢游戏。
丢啊丢啊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说原麒没有动怒?怎么可能,汹涌在胸中的怒火早就烧到嗓子眼了,不然怎么可能不管不顾的只追着刘嚣,对战灵院另外四人的存在早已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真的,这个银月太坏了,绝对是他有生以来遇见最恶心,最猥琐,最阴狠的对手,步步算计,满是阴谋,和这家伙比起来,他之前十分厌恶的深渊简直单纯上天际了!
在这个银月千敌的战法面前,自己五人连施展战力的机会都没有,银月千敌,只是在空中射了几箭,就被射废了,守护棺召,为了大家殿后,结果也被岩源能技阴了,破阵昭文,好容易追到近前,居然被一只噬金鼠啃断了脚踝,还差点一命呜呼!
要不是这次驻守斗场的白袍实力超绝,恐怕已经彻底凉了。
这算什么事啊!
原麒越想越气,因为他发现,自己五人甚至都没有向这个银月出过手。
如果不算屠崖掷出的那把巨剑........一直紧握着刀鞘的左手忍不住颤抖,这次不是因为与巨力碰撞后的麻木,而是实实在在被气的!
因为那个银月,居然一边狂奔,一边向平坡另一侧的屠崖射箭......这是个什么人啊!
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屠崖躲过一箭后,居然将棺召放了下来,自己沿着另一侧的向那个银月冲去。
这是什么操作?原麒有些看不懂了,自己并没有下令啊,这家伙居然敢丢下队友不顾!
?不过,似乎从另一侧包围这个银月也是不错的办法。
原麒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从极端的愤怒中冷静下来。
很快,你将无路可逃!
一定会让你尝到,被刀锋撕裂的痛楚!
从平坡不同方向追来的两人,即将把刘嚣包了饺子,却见刘嚣直挺挺的冲向杀意腾腾的光头。
原麒再次加速,生怕光头被这个银月阴了。
但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了一下。
他猛然惊醒,扭头向远处盘膝而坐的棺召望去。
心安了一些。
下一刻,刘嚣与光头撞在一起,光影消散。
而一道灰暗的流光,从距离棺召不到百米的距离内绽放,同时,那只开场时出现过的战鹰,从半空猛扑向坐着的棺召。
作为守护的棺召,体魄有多强韧他十分清楚,他的不动,硬化,陷阵战意还可以在此之上强化防御,更别说那只铭字的塔盾和一身铭字锁子甲。
可是.....他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塔盾挡下一箭,坐在地面的棺召被巨力震荡,向后横移出十余米,而那只从天而降的战鹰,画出一条弧线,利爪在他没有护甲保护的后颈处抓过,瞬间血如泉涌。
原麒面如死灰,因为,那个银月即便在此时,还又补了一箭。
一条黑色直线贯穿棺召的右胸,斩灵斗院最强的守护,无力瘫倒。
此时此刻,原麒发现自己的心态有了变化,已经没有那么愤怒了,而是生出一种让人绝望的无力感,而隐藏在其中的,是深深的恐惧。
如果在以前,他会责问屠崖为什么将手上的对手置之不理,但现在的他不会这么做。
累了,毁灭吧......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