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烦,看到我妈,我也想自杀。”
靳崇山一听,慌了,“别别,你还是待在京都吧,你妈有我。
对了,顾傲霆让我们补偿顾华锦,你觉得该怎么补偿是好?”
“她什么都不缺,就缺我,你说怎么补偿吧?”
靳崇山哭笑不得,“一边是你妈,一边是你,我这个老夹心饼干,夹在你们母子中间,快被难为死了。”
靳帅心情不好,懒得听他抱怨。
结束通话。
靳帅起身,走到产房前,轻轻敲门。
得到允许后,进屋。
苏婳已经睡着了。
顾北弦和顾南音正站在婴儿床前,围着孩子细细观察。
试图从她小巧的面孔上,找到自己的基因。
靳帅轻手轻脚走到顾北弦面前,塞给他一张支票,低声说:“恭喜弦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顾北弦这才想起靳帅。
伸手接过支票,他压低声音说:“谢了,你可以走了。”
靳帅瞅瞅婴儿床里的小奶娃娃,欲言又止,“那个,我想抱抱孩子,沾点好孕气,行吗?”
顾北弦蹙眉,“你一个男的,又没子宫,再怎么沾孕气也怀不上,干嘛这么迷信?”
靳帅帅脸一红,“万一华锦怀孕了,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顾北弦俊脸微沉,“想得挺美,我堂姐即使怀孕了,孩子也姓顾。”
“有了孩子,我妈或许会老实。”
“云瑾给阿尧生了俩孩子,柳忘老实了吗?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是糊不上墙的。”
靳帅被说得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转身走出去。
其他人渐渐离开,产房里只剩顾北弦和两个月嫂。
几人轮流照看苏婳和孩子。
忙忙碌碌一晚上。
快天亮时,顾北弦趴在苏婳身边,眯了会儿眼。
等再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
苏婳累狠了,还在睡。
交待月嫂几句,顾北弦起身出去。
出门打电话,吩咐助理,给苏婳买她最爱吃的那家佛跳墙。
收起手机,一抬头,顾北弦看到走廊长椅上坐着个又高又长的身影,头垂着,应该是睡着了。
看那一身限量版名牌休闲服,不用猜,也知道是靳帅。
顾北弦走到他面前,拍拍他肩头,“小子,你在京都不是有套公寓吗?”
靳帅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懵了一会儿,点点头,“是有套。”
“困了就去那里睡。
你就是在这里打地铺住一年,把妇产科所有孕气都吸光,也怀不上。
你是男的,没那功能。”
靳帅憋了会儿,终于说出实话,“你喜得千金,华锦肯定会来,我就想偷偷看她一眼。”
说到最后,他红了眼圈,低下头小声说:“我很想她,我对不起她,我不是个东西,玩弄她感情。”
顾北弦一向能言巧辩,硬是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沉默了会儿。
顾北弦道:“真放不下,就想办法说服你妈。
人就活这一辈子,难得遇到个喜欢的人,别留遗憾。”
靳帅点点头,“我已经想好了自杀的方法,既能吓唬我妈,又对身体没有太大伤害。”
顾北弦勾起唇角,“孺子可教也。
去附近找家酒店好好睡一觉吧,睡好了,才有力气对抗你妈。
等我堂姐来了,我给你发信息。”
靳帅一听眼泛亮光,“谢谢弦哥,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顾北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觉得这小子,好幼稚。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
靳帅站起来,转身朝外走。
没走几步,腿一软,差点摔倒。
坐在长椅上凑合了一晚上,两条腿睡麻了。
电光石火间!
忽然从斜刺里伸出双柔软细长的手,稳稳扶住他!
“谢谢。”
靳帅扭头看向来人。
那风姿绰约的长发,那熟悉的明丽面孔。
不是顾华锦还能是谁?
靳帅顿时惊喜,“锦,你来了,你真来了!
不枉我等你半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