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猜个屁!
要是她能猜到就不问了。
穷奇冲他翻了个白眼,“爱说不说。
故弄玄虚,总归没憋什么好屁。”
闻言,梁兴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冲混沌挤了挤眼,道:“知我者,穷奇也。”
混沌哈哈一笑,穷奇则再送给他一个白眼。
三人行至村外,与书癫姜连山会合。
姜连山刚帮二牛包扎完毕,一看到梁兴扬,立即走上前来,仔仔细细将梁兴扬打量了一遍,关心道:“小羊哥,你没受伤吧?张五他们都抓起来了吗?”
“嗯,我没事。
至于张五等人……”
梁兴扬担心吓到村民,含糊道:“都解决了。”
私下底,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姜连山“啊”
了一声,有点儿震惊,不过转念一想,张五那些人坏事做尽,死有余辜。
书癫咂摸着下巴,可惜道:“真是便宜他们了。”
在他看来,尚天宗这伙人要生不如死才好。
死亡对他们来说,是最轻的惩罚了。
梁兴扬甩给书癫一个英雄所见略同的眼神,奈何梼杌下手太快,只能微叹了口气,转头问姜连山,“大牛二牛的情况怎么样了?”
姜连山回道:“幸亏小羊哥用生机保住他们的断肢,我方才根据父亲留下来的缝合之术试着将其缝合起来,后续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添上一句,“过两日我再来给他们换药,到时候再观察一下情况。”
梁兴扬颔首,夸奖道:“连山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什么是天赋?
这他妈就是天赋!
神农一族自带的无与伦比的天赋!
不需要他人指导,就无师自通学会做手术了!
有点羡慕,有点小嫉妒。
梁兴扬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会投胎比什么都强啊!”
姜连山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小羊哥?”
“没什么。”
梁兴扬摇摇头,“走吧,回观里去。”
“好。”
……
“哎呀!
越靠近荒山,我这心跳就越快。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近乡情怯吗?明明只离开了不到半个月啊!”
站在玄真观大门口,书癫望着头顶龙飞凤舞的“玄真观”
三个大字,如是说道。
“我也是,我也是。”
混沌像是找到知己一般,走到书癫身边,激动道:“总有种莫名的激动,还有点点开心。”
顿了顿,又说道:“也不知道白罴这段时间怎么样?独自待在观里会不会感到寂寞……”
“应该不会吧?”
姜连山迟疑道:“离开前,小文给小白准备了好多玩具,担心它吃烦了竹子,还给它准备了许多糕点干粮呢。”
有得吃,有得玩,还有一大片后山可以随便逛,应该不会感到无聊寂寞。
许是被书癫等人的情绪所感染,梁兴扬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莫名加快了许多,他脚下纹丝不动,总觉得里面存在大惊喜,迟迟没有伸出手推开大门。
穷奇微微抬眼,瞥了他一眼,十分无语。
她可没兴趣陪他们傻站在门口悲春伤秋,索性直接伸出手。
“吱呀——”
随着穷奇的动手,玄真观大门缓缓被推开,一个矮小的身影从大殿里蹿出来,挥动着竹枝,犹如小牛一样,拱起小脑袋,朝着众人冲过来!
“何人擅闯私宅?!”
目光落在面前这约莫四五岁光景的小男孩身上,梁兴扬几人不禁一愣。
这是谁家的小孩啊?
怎么出现在玄真观?
梁兴扬他们打量着眼前的男童,对方也打量着他们。
视线先是在梁兴扬身上停顿了一下,再往后一看,还有三男一女,个个人高马大,瞬间浑身紧绷,警惕地问:“你们是谁?”
梁兴扬道:“我们是这玄真观的主人。”
“前段时间出了一趟远门,今日刚回来。”
梁兴扬眉眼温和,嗓音低而缓,“你又是谁?”
男童皱了皱眉,说道:“我叫阿宝。”
“你家在哪里?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梁兴扬又问。
关键是,阿宝是怎么进来的呢?
阿宝没有说话,反而盯着梁兴扬看了好一会儿,“你真是观主吗?”
虽然眼前这男人看上去十分和善,感觉像是个好人,但阿宝还是有点不放心,“真是观主?不是骗我的?”
梁兴扬见他神情戒备,放缓了语气,肯定道:“我就是观主。”
刚说完,就看到白罴蓬头垢面,疲累地叼着一根嫩笋走了过来。
一看到梁兴扬几人,嘴里的嫩笋“砰”
一声掉在地上,乌黑的小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一般,用力眨了两下,确定不是幻觉后,撒丫子跑了过来!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了!”
白罴扑到混沌身上,眼里含着泪花,哭诉道:“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混沌伸手抱住白罴,这才发现短短时日,白罴竟然瘦得惊人,说句皮包骨都不为过!
形容也十分憔悴,以往柔顺的毛发,如今大半都打了死结,黑一块白一块,看上去邋遢无比。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混沌沉下脸,白罴一向喜洁,如今变成这模样,除了被人欺负外,混沌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白罴前爪捂住脸,哽咽了两声,瞅瞅梁兴扬,又瞅瞅阿宝,叹气道:“此事说来话长啊……”
话音才刚落下,阿宝就站出来,“唰唰”
甩动竹枝,冲混沌大喝道:“大胆,还不快把我坐骑放下!”
坐骑?
众人又是一愣。
梁兴扬扭头看白罴,好奇道:“你终于移情别恋,抛弃你家蚩尤啦?”
“胡说八道!”
白罴一下子收回泪水,义正辞严道:“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尤绝。”
梁兴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