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相笑着点头。
梼杌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青年,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对方已经识破了他的真实身份了。
他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露出困惑的表情,“我只是跟大哥哥来看热闹的,应该不需要这个吧?”
顿了顿,又添上一句,“而且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根本不会使用。”
明天相他自小就想有一个妹妹,然而事与愿违,妹妹没有,弟弟反倒一大堆,此时看到梼杌,心里软成一片,用一种几近宠溺的口气说:“这很简单,只要把它握在手心里,集中意念,就可以联系到对方了。
这是师父特制的,普通人也能用。”
一旁的书癫和姜连山闻言,顿时面露惊喜。
梼杌听到他的话,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传音玉石,脆生生道:“好吧,那我收下了,谢谢你。”
明天相眉眼温和道:“不客气。”
语毕,没忍住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小脑袋。
梼杌一看,佯装害羞地避开了。
见此,明天相只能略带遗憾地收回了手,回到龙天罡身边。
察觉到动静的梁兴扬瞅了眼梼杌,又看看明天相,唇角微弯了下,扭头继续与龙天罡闲聊。
片刻之后,龙天罡起身告辞。
梁兴扬亲自将他送到院子外,在小方小圆的监视下,疏离又不失礼数地目送着他离开,直至对方走远了,这才转身回到院子内。
一回到大厅,就看到众人拿着传音玉石相互联系,不禁莞尔一笑,回到主位上,问饕餮,“对了,你的好友梼杌什么时候到?大比已经快要开始了。”
听到梼杌的名字,穷奇和混沌不由顿住,抬眼看向饕餮。
饕餮正在“连线”
明文柏,闻言愣了几秒钟,下意识看了眼梼杌的方向,斟酌道:“就这两日吧。
反正只要赶得上就行了。”
梁兴扬道:“总要提前一日熟悉场地吧?”
饕餮“哦”
了一声,不在意地说:“行吧,那我晚点联系他,催一催。”
“嗯。”
梁兴扬轻轻颔首。
……
接下来的日子,梁兴扬是打着不外出,窝在院子里等待比试开始的想法,有事没事就逗一下饕餮,询问梼杌何时到达,看饕餮绞尽脑汁找借口,暗地里乐不可支。
饕餮被他烦得不行,夜里趁着大伙儿都睡下了,偷偷摸到梼杌的房间。
见他坐在桌边一手拿刻刀,一手握着雷击木,埋头雕簪子,饕餮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把杏花村的那人当你亲娘了?”
前几日,梼杌找梁兴扬要回雷击木,想趁着这几日无事亲手雕刻一把簪子送给白氏。
此时,听到饕餮的话,不由顿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眼,继续手里的工作,过了好一会儿才淡声道:“她对我一直很好。”
这簪子,就当做是给白氏的谢礼。
“那你还真是有情有义。”
饕餮酸溜溜地说。
他对他也很好啊,怎么不见他送他一丁点礼物呢?
似是看出饕餮心内所想,梼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我之间何须那些虚礼。”
饕餮勉强接受他的说法,压着嘴角道:“那倒是。”
梼杌头也没抬,淡淡“嗯”
了一声,问道:“你晚上来找我有什么事?”
“嗐,还不是因为梁兴扬一直催促我,问你什么时候出现。”
说起这件事,饕餮就有点儿烦躁,抓了抓头发,没好气地说:“你准备怎么办?”
“边走边看吧。”
梼杌仍旧专注手里的工作,不急不缓地说:“反正后天才开始正式比试,等明天再想对策。”
“你还没想好对策?”
饕餮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我以为你早有成算了!”
梼杌道:“我能有什么成算?自从来到尚天宗,梁兴扬他们走到哪里就把我带到哪里,唯恐我走丢或遇到不测,整日形影不离,我根本没有时间做布置。”
就连他住的房间都安排在最中间,无形中被众人保护起来,确保一旦有什么动静,众人能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这……
饕餮努力回想了一遍,好像还真是这样。
只不过,这样的保护也太让人窒息了吧?
正常保护会是这样的吗?
以往看其他人族保护幼崽也没这么夸张啊?
他皱了皱眉头,“该不是故意的吧?”
“故意?”
梼杌停下手,抬起眼,眼神很冷静,沉吟了几秒钟,疑惑道:“难道明文柏把我的真实身份告知他们了?”
“不可能。”
饕餮下意识摇头,肯定道:“这一路上,他根本没告密的机会,更没那胆量。
他知道得罪你我的下场。”
却不知,此时在他心目中胆小无比,贪生怕死的明文柏躺在床上,想到每个人都有了传音玉石,平时一些没机会,也不好当大家面说的话,似乎可以借着传音玉石传达了。
于是,经过几番思想挣扎,最后还是选择了坦白从宽这一条道路。
从枕头底下摸出传音玉石,挨个给众人传音,告诉众人不要被活泼可爱的小喜欺骗了——小喜,她其实是梼杌假扮的!
混沌睡得正香,冷不丁收到明文柏的“子时夜话”
,迷迷糊糊听了两句,“哦”
了一声,便利落切断二人的联系,把传音玉石往床里一丢,接着呼呼大睡。
这、这反应好像不大对啊?
明文柏眨了眨眼,有点儿茫然,从床上爬起来,给穷奇发了个消息。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知道了。”
明文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