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明文柏看着面前的姑娘,心里有点儿紧张,硬是扯着嘴角,露出个自以为英俊潇洒的笑容。
“荷花姑娘,那个……我傍晚时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荷花抬起眼,淡淡扫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吭声,不仅没有吭声,反而十分平静的,主动走到床边坐下,眼神幽幽望着他。
这……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明文柏一愣,赶紧提步跟了上去,嘴里不解道:“荷花姑娘,你……”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然而话还没说出一半,就听见荷花声音缥缈地问道:“你喜欢我?”
明文柏脚下一顿,在她面前站定,郑重点了点头,“是,我喜欢你,想娶你!”
“哦?”
她尾音微微上扬,似乎有点不相信他的话,“我只是一个乡下丫头,何德何能能得到阅遍花丛的明少爷的喜爱。”
冷不丁被提及过去的风流往事,明文柏不由一僵,随即手忙脚乱解释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自从遇到你,我就再也没去找过其他姑娘。
从此以后也不会再找其他姑娘,你若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
我是真的喜欢你,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让我这般心动,看到你的笑容,我就好像看到百花盛开,感觉世间的一切都变得美好了。
真的,再也没有人能像你一样,让我牵肠挂肚,辗转反侧了。
我是真心爱你的,这辈子只爱你一个,爱到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就算付出生命,我也在所不辞!”
一串串肉麻的情话,完全不用过脑子,直接张口就来,这些都是以往面对不同姑娘的台词,已经倒背如流了,反正扯过来就对了!
当然,因为太过熟稔,就让人感觉他说的毫无诚意,简直就是个一心想要哄骗“良家妇女”
上大炕的渣男。
只不过,现在良家妇女学精了,已经不吃这套了,荷花更不吃,盯着他眉头越皱越深。
半晌之后,她轻笑了一声,昏暗的烛光下,清丽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起来,让人看得不真切。
“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
她挑了下眉,神情嘲讽,“就算付出性命都可以?”
“嗯。
绝无虚言!”
“这样啊。”
荷花微微一笑,双脚微分,一改之前端庄的坐姿,单手撑在床上,翘起二郎腿,身子稍稍后仰,姿态闲雅,“那我该如何报答你呢?”
“不、不用。”
明文柏脸一热,结结巴巴地说:“我自愿的,不要你报答。”
“真的?”
荷花笑看着他,眼波流转间,妖娆妩媚,明文柏脸红得更厉害了,心“砰砰”
跳个不停,他鼓足勇气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伸出手覆在她手背上,“只要你嫁给我就行,其余的,都不重要。”
说到底,还是馋她身子。
荷花面上的嘲讽之色一闪而过,她反握住明文柏的手,含笑道:“不后悔?”
“当、当然。”
指尖传来的柔软细腻触感,让明文柏破天荒害羞起来,垂着眼,小声道:“我永远不会后悔的。”
“哦?就算我是男子也一样?”
“嗯,就算你是男子……”
明文柏晕乎乎点头,话说了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不解地看向荷花,似乎没明白荷花为什么会有此一说。
却见荷花脸上带笑,牵着明文柏的手,缓缓往腹下移动……
在成功看到明文柏瞪圆了眼睛,彻底石化的样子,她眼里闪过一丝恶作剧成功的得意。
“你、你你!”
感受到手下的坚硬,明文柏又是震惊,又是恶心。
他慌乱甩开荷花的手,从床上跳起,指着她,哆哆嗦嗦抖个不停,“你,你怎么是男子?!”
荷花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说:“我从没说过我是女子啊。”
“你,你不是女子,那你为何……为何胸那么大?!”
正常男子,哪里有如此波澜壮阔的“胸肌”
啊?
“你说这个?”
荷花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眼格外突出的胸前,微微一笑,在明文柏控诉的眼神里,毫不避讳地将手伸入衣襟里,掏出两团棉花,“喏,是这个。”
看着那两团棉花,明文柏眼里顿时滚出了两行泪水,“……”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了!
明文柏一脸愤慨,眼里含着两泡泪水,控诉道:“你简直毫无人性!”
竟然用棉花做伪装,欺骗他这纯情少男的感情!
荷花笑容不减,道:“我又不是人,当然没有人性了。”
“不是人?”
明文柏一愣,呆呆问道:“那你是什么?”
“我啊……”
荷花笑看着他,原本清丽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失,取而代之,是一张美得雌雄莫辨的脸,墨黑的眉毛斜飞入鬓,面若玉刻,黑金色的深邃眼眸,灼灼英容俊美异常,浑然间透着由内而外的矜贵优雅,凛然气势而内敛。
触及那黑金色的眼睛,明文柏瞳孔一阵瑟缩,竟下意识拔腿往外跑!
见状,荷花也不着急,指尖一点一勾,明文柏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到他面前。
“你认识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明文柏吞了口唾沫,没敢说谎,如实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