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桑宁宁……
毫不客气的接过。
客气?
开什么玩笑。
她可是眼馋这把剑很久了!
见桑宁宁毫不扭捏地接过,容诀又是弯眸一笑。
不得不说,这个师妹确有几分非比寻常的……可爱。
一旦握剑,桑宁宁整个人气势一变,再不见之前无知无觉的散漫,整个人锋芒毕露,令赶来的管事都傻了眼。
他在内心无声呐喊。
这、这真的是他们外门能出的人物吗?!
迎着剑芒,左仪水不闪不避。
其实在桑宁宁开口时,左仪水心中是庆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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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是这样的选择,若是其他……他倒是当真不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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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又忍不住陷入思考。
左仪水从不是个会随意走神的人,相反,比起叛逆的二师兄,捉摸不透的大师兄,左仪水算是最循规蹈矩的人了。
正因活得一板一眼,左仪水身旁的一切几乎都有迹可循。
唯有今日,桑宁宁就像是一个捉摸不透的变数,她突然出现,毫无规矩和缘由,偏偏又眼熟的让他心惊。
正当左仪水走神时,长剑蓦地劈下!
剑势如虹,虽有些稚嫩,却带着令人完全不敢避闪的寒意。
随着剑锋落下,白色的袍角骤然断开,旋即又被挑起于空中,四分五裂,如细碎雪花般落下。
一片哗然之中,左仪水忽而睁大了眼睛。
他想起来,到底是何处眼熟了。
这一招……这一招——!
方才她用旁的木剑还不觉得,但如今用了清珩剑,就再明显不过了!
这女弟子所习得的,分明是大师兄的剑势!
……
这场闹剧,最后在容长老的传信下,草草收尾。
明面上虽是如此,但暗地里,外门弟子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振奋。
看着身旁跟班都开始神思不属的模样,金衣弟子忍不住冷哼一声,踹了身边人一脚:“蠢货,你再不抬头,就要撞树上去了。”
他身边的小跟班赶紧停下脚步,绕过那大树,对着金衣弟子憨憨地笑了:“多谢明公子提醒。”
并非是好意的提醒,只是发泄郁气。
从方才起,明晟心中一直憋着一股火。
他难得没有在外维持“内向世家公子”的做派,恶劣地勾起了嘴角,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那个弟子,直把对方看得忐忑不安后,才拖长了语调开口。
“就为了这么一点居高临下的恩赐,你们就如此信服她了?殊不知,在那些人眼里,你们心中敬佩的‘桑师妹’,也不过就是一个可以随意取乐的玩意儿罢了。”
金衣小弟子——也就是明晟,他也不知为何,心中总有几分不舒服。
分明起初他看桑宁宁那般厉害,竟然能压制住内门弟子——哪怕只有一瞬,他亦然忍不住与众人一起心潮澎湃。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感受。
然而随着事态的发展,明晟的心境变了。
强烈的不甘与嫉妒席卷上了他的胸腔,将五脏六腑都填满,混在一起,熬成了满腔苦涩的剧毒。
凭什么大家都是外门弟子,偏她天赋异禀?
凭什么她能完全无视他人的言语,自顾自的每日修炼?
凭什么……?
凭什么!
明晟的胸腔起起伏伏,面上的表情也阴晴不定,他身旁的跟班们俱是一愣,似有人想反驳,最后也只敢讷讷道:“不、不至于吧……”
“不至于?”明晟再次冷笑一声,“你们这
() 些人眼盲心瞎,难道从未发现,那内门的左师兄从未问过她的名字,也从未唤过她的姓氏么?”
周围弟子均是一愣。
明晟嘲讽地勾起了唇角。
这就是内门弟子的傲慢。
能成为流云宗剑宗一脉的弟子,他们均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各个眼高于顶,说是“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也不为过。
即便是那容诀偶尔前去练剑台指导,怕也是心中有鬼,或是故作姿态,想要博个美名罢了。
明晟心中满怀恶意地想到。
上次那人与他交手,一招即败,也不知心中是作何感想?
怕不是自己闷头在被子里哭了好几回了罢。
“明晟师兄说得对,但是——”
那最先开口的小弟子挠了挠头。
但是他觉得,桑师妹瞧着,也不像是在乎这些的人啊。
而且——
“这么一说,其实桑师妹从始至终也没叫过对面左师兄的名字啊。”
明晟向前的脚步顿时一滞。
她……
好像确实,也没把那些内门弟子放在眼里?
在短暂的寂静中,明晟重新抬脚重重地踏在了地上。
他撤去了在旁人面前懦弱内向的假象,懒洋洋地抬起头,语气中满是傲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少论无用之言。”
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外门女弟子么?顶多是剑法好了点,脾气那么差,家世也不好,成不了什么大器。
话说得决绝,可跟在他身后的小弟子却发现,进屋时,本总是阴晴不定的明晟师兄,嘴角正高高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