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北就是再狂妄,也夸不下凭一万精锐就能把耶律神玄如何的海口。
见苏平北说不出话来,吴擎苍冷哼道:“军中无戏言,刚才那话我是把你打断了,但我管不了你一辈子,你自己的性格若是不改,别说他日成才,就是不惹出大麻烦来算是邀天之幸,别说风波诡谲的朝堂,就是这看似平稳的军中,你就真当没有人在盯着你么?”
这话,让苏平北的表情陡然一凌。
吴擎苍轻叹一声,放低了音量说道:“这一仗连太子殿下都不顾安危地亲自上阵,可以说是国运之战也不为过,但是打到现在,咱们大秦帝国两京十三布政使司,才出动了多少地方的兵马?月牙关本部的,甘陕的,北河、南河这些京畿一带的,除了甘陕全民皆兵之外,便是京畿地区也只是增派了少部分兵力,南方最富庶之地可谓是一兵一卒都没有动用过,你想一想,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太子舍不得舟车劳顿之苦么?还是千里迢迢调兵而来,劳民伤财么?”
“是那些地方的兵,不听朝廷的。”
吴擎苍的话,揭露了眼下大秦朝廷或者说李辰面前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朝廷无法号令地方,乃至于兵权都已经有了沦丧的迹象。
这是苏平北以前从未深想过的政治,他只是单纯地觉得,任何地方官员、将士,吃的都是朝廷俸禄,李氏皇族给的钱,怎么可能不听朝廷的,不听太子殿下的?
但事实就是如此。
就在苏平北心思复杂的时候,吴擎苍却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