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啊。
文王却好似感觉不到段锦江的尴尬,他说道:“所以啊,一个人做什么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知道在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事情,选错了,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费。”
这次段锦江学乖了,只是听着而不吭声。
抬起眼皮看了段锦江一眼,文王淡淡地说:“你想清楚了?这一次去京城,你大概率是回不来的。”
“若是太子赢了,你插翅难逃,便是赵玄机赢了,你觉得他会放任掌握了他众多秘密,做了几十年同僚的你回来金陵?”
段锦江眸光一沉,说道:“血海深仇,不得不去,我想亲眼看着太子死,只要他死,我便是一去不回又如何,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了。”
文王闻言点点头,不再相劝。
“前些时日,本王送了他一头死虎,他送了本王一具腐尸,可见这太子也是睚眦必报的人。”
“你要去,也好,有些心结,总是要亲自去打开的。”
话说到这,文王端起了紫砂壶朝着段锦江扬了扬,淡然道:“那么这杯茶,敬你,祝你一路顺风,虽然再无归期。”
段锦江后退一步,俯身弯腰,抬手抱拳高举过头顶,深深地行了一礼之后,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留念。
文王喝下了一口茶,把紫砂壶放在旁边,目光看着平静温柔的秦淮河,眸光里闪烁着明暗不定的光芒,此时此刻,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良久,他突然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两虎相争必有一死,天下这局棋,才刚刚开始而已,只有你们两的胜者,才有资格与本王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