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虎臣是方日行的副将,过去和赵炳炎属于一个级别,这人吃了两盒色香味美的自热饭后拍着胸脯说:“请主帅放心,肚子饱饱的,保证将敌寇全部砍死在外面,决不放进来一个。”
赵炳炎给他讲自己接了夺取崖门炮台的军令,要亲自去夺回炮台,守寨的重担就交给老哥啦。
孙虎臣吃惊了,这可是个要命的活儿。
他争着要领兵去夺崖口,被赵炳炎制止,叮嘱他务必守好后赵炳炎带上张琦遴选出来的精兵走下指挥船。
赵炳炎刚来到西南角便见皇城司副使,行动营主事陈麒麟穿着夜行衣守在此地。
他问:“陈副使这是何意?
皇城司怕赵某人逃跑,特派陈副使来监督赵某的吧?”
陈麒麟尴尬一笑说:“指挥使大人说笑了,陈某听赵指挥使号令,和指挥使大人一起拼命。”
赵炳炎面无表情的说:“很好,那就跟着本将作为排头兵走在最前面。”
不足三十人的敢死队下船,潜入冰冷的海水向炮台水岸泅渡。
张世杰的帅船上,文天祥、陆秀夫和杨太后都没有离开,全都在等待赵炳炎奇袭的结果。
杨太后担心赵炳炎失败,不但暴露了宋军要逃离的崖山的意图,还会白搭上一名年轻将领的性命,她一脸纠结左右张望。
陆秀夫心中已经升起一股对张世杰不满的火气。
他认为南宋小朝廷一路逃命,鲜有胜绩,是张世杰指挥能力不足,如此用将是嫉妒英才,明摆着在害人。
都晓得崖门炮台难以攻取,还叫赵炳炎立下军令状,这不是以令夺命嘛。
张世杰来到崖山结下水寨,本来就是心灰意冷,已经是打算和元军拼命,战死崖山了。
但是,赵炳炎接连的胜利,救下文天祥,又激起了他与元军抗争的斗志。
他迫切希望赵炳炎奇袭得手,夺取崖口炮台为朝廷争取到生的希望。
小朝廷所有的核心人物都在帅船上吃茶叙话,焦急的等待消息。
此时,赵炳炎已经泅渡上岸,张琦清点人数后禀报全部到齐。
赵炳炎小声说:“再往上是一段足足三十丈高的悬崖峭壁,需要有人先上去,丢下绳索让敢死队再一个个攀爬。
这事我来做。”
陈麒麟还要跟着,他问陈麒麟能保证不弄出半点声响吗?
那家伙犹豫了一下说很难。
赵炳炎说:“不行,就乖乖等在这里。”
他将张琦身上的绳索拿过来背在背上像灵猴一样轻松向上攀登,只一会儿便消失在黑暗中。
这段峭壁笔直陡峭,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根本无法找到着力点。
赵炳炎越往上爬越小心,快接近到压顶时发现有火光,心里咯噔一下,紧贴着崖壁观察。
格老子的,元军竟然在此设下了岗哨。
突然,他感到右手一下松劲了,抓在手里的岩石片居然脱落啦。
赵炳炎紧张的抓紧左手的崖角稳住身形,小心将石片放进岩石缝里重新寻找着力点。
他不敢大意,仔细观察过后确认,元军只有火堆边的两名哨兵。
索命的技术难度为零。
赵炳炎慢慢摸上去,一拳把靠崖边的哨兵打得撞崖昏死,另一个哨兵还没喊出声就被他捂住嘴巴拧断了脖子。
赵炳炎将绳索在大岩石包上扎牢抛下去,再返回来轻松的将那撞晕哨兵也拧断脖子,不大一会儿功夫张琦就爬了上来。
这丫一上来就告陈麒麟的状,说他不相信指挥使大人,怀疑指挥使一个人开溜啦。
这时陈麒麟恰好上崖,立即给他检讨,请求原谅。
赵炳炎淡淡的说:“陈副使没错,皇城司的职责就是怀疑一切。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陈副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