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到张必武的话时,赵清澜尚觉得怒火中烧又气又急,可等张必武再多说两句,给赵清澜带来的刺激反而不如之前那么大。
最坏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敌人最伤人的刀也递了过来,后续如何,也无非是在这个基础之上做些表演,并无实质性的改变。
然而即便如此,赵清澜也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头重脚轻,轻飘飘得难受至极。
但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一定不能倒下。
一旦倒下,张必武就更加有理由和借口从自己手中夺权。
“张大人。”
赵清澜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和音调,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因为身体的虚弱而颤抖,然后强提起一口中气,沉声说道:“该说的话,本宫之前在朝堂上都已经说过了,不想再解释第二遍,想要夺权,仅凭张大人这点能耐,还不够!”
“微臣并非为夺权!”
张必武提高了音量和嗓门,挺直了腰杆子,梗着脖子对赵清澜大声道:“我大秦三百余年,从未出现过后宫摄政,便是娘娘有再多理由,今时今日的局势再特殊,后宫摄政是事实,为何本朝如此严厉禁止后宫干政?实在是古来惨痛的教训实在太多,外戚横行、妖妃擅权,无数事实证明由女子掌权,国政必乱!”
“圣上固然一病不起,太子固然不在京城,但大秦的江山社稷还有朝臣在,还有万万千千的拳拳爱国士子在,社稷绝不至崩溃。”
说完,张必武高举双手,急声悲呼道:“今日,老臣为江山社稷、为祖宗基业、为万万百姓、为列祖列宗、为历代为我大秦江山抛头颅、洒热血的英灵,跪求皇后娘娘以大局为重,退居后宫,交垂帘听政之权!”
听完这番话,赵清澜只觉得再也压制不住的怒火陡然而起。
她盯紧了张必武,凤眸含煞俏脸寒霜,冰冷道:“张必武,你将你自己的姿态倒是端得足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