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章 新蝉噪晴午(1 / 2)

太学院后院有一处小木楼。

小木楼外院子里的东北角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竹林外有一方小小的荷塘。

荷塘边有一颗大榕树。

大榕树下摆放着一张古旧的桌案。

荷塘里只有荷花七八朵,却有蜻蜓五六只。

荷花的静与蜻蜓的动便让这小小的荷塘变得灵动了起来。

再有这晴午时候这颗大榕树上的烦蝉鸣叫,便让这小院子也充满了生机。

大榕树下的桌案旁围坐着足足六个人!

但此刻,这六个人却没有一个发出丝毫声音!

于是,此间便只剩下了蝉鸣。

越国大儒韦玄墨和他的四个弟子正看着花满庭花老大人在桌上写字,那张纸上已落下了三个字《将敬酒》!

这首诗在韦玄墨和他的弟子们进入玉京城的第一天就已经听过。

但此刻,当花满庭再将这首诗写出来的时候,他们忽然发现这种感觉和听完全不一样!

花满庭这一笔飘逸的行书将《将进酒》这首诗的洒脱表现得淋漓尽致!

当第一句落于纸面,哪怕这首诗他们都已能倒背如流,却依然感觉到了那磅礴的气势。

花满庭一挥而就,数息之后整首诗跃然于纸上。

他放下了毛笔,微微一笑,抬眼看了看韦玄墨,“三月时候在广陵城,在广陵城的浅墨书院,他饮酒而作了这首诗!”

“也正是因为老夫亲眼见到了他所作的这首诗,老夫便将他视为了忘年交!”

韦玄墨也抬起了头来,“此子大才,但我还是有些疑惑!”

“韦夫子请讲。”

韦玄墨指了指这首诗,眉间微蹙,“他才十七岁,按照你刚才所言,他前十七年在广陵城都寂寂无名,甚至被人们认为是个傻子。”

“你我都知道诗词文章这种事,多在于平日的积累。

天下才子文人众多,虽也有天才,但如他李辰安这样忽然之间一朝开窍便一鸣惊人的天才……我走遍了天下,着实未曾见过这等令人惊艳的天才少年!”

“所以我有些怀疑,尤其是这首诗里的这一句……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这岑夫子和丹丘生显然是两个人的名字。”

“您可知道广陵城有没有这样的两个人?”

“另外,此诗气势豪迈感情奔放,字里行间也透露出了诗人羁傲不逊孤高自傲的性格。”

“可据我这两天对李辰安的了解……他似乎做事极为细致,性子里也多谦和,似乎和这羁傲孤高沾不上关系,反倒是有其爷爷的遗风。”

没等花满庭解释,韦玄墨又继续说道:

“再说他创造的那首诗歌,那曲《天净沙》确实开创了一个全新的文体,但这首《天净沙》行文风格和这首《将进酒》又截然不同!”

“所谓文风,世间千年流传下来的那些名人诗篇,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特色。”

“或激越高亢、或清婉秀丽、或言辞绮丽,也或质朴平易。”

“不一样的风格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这种情况有,但极少,可李辰安的每一首诗词给我的感觉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