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
糜家?
乞丐提到的这两个词,一下子就吸引了关麟的注意。
闻到了饭香时扑鼻的香味儿,关麟一指伙房,笑着对这乞丐头子道。
“还没吃饭吧,正好,饭熟了,可惜这段家父在江陵,管得严,吃不到牛肉,否则那牛肉的汁水都要溢出舌头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马秉,关麟也朝他招手,“马从事,一起来!”
…
炉子上炙着烤肉,温酒的酒注冒着热气,关麟从酒注中拿出热好的酒,为马秉,也为这乞丐斟上,又割下两块儿烤肉,分别送至他们的盘中。
马秉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君子远厨疱,这种事,曹掾怎么能亲自动手呢?”
关麟笑吟吟的回道:“《六韬》中不是还有云,‘操刀必割,执斧必伐’,机会使然,有些事该动手时,就必须动手。”
关麟的对话像是话中有话,那乞丐听得一头雾水。
“哈哈!”
关麟笑着把目光转向他,“你方才提到什么来着?糜家?赌局?”
“回禀官老爷!
是!”
乞丐慌忙将炙热的烤肉吞下,来不及品味其中的滋味,他知无不言,“合肥战事,坊间传得可热闹了,有的说东吴赢,有的说曹军赢,这不,赌坊也开出了赌局,买东吴赢的话,押十斗米能换十一斗米,押曹军赢,则是压一斗米就能换十一斗米。”
噢…
这一番话,直接让关麟目瞪口呆。
这赔率,让他有一种…后世世界杯的既视感。
他尤记得,前世时,某次世界杯,他曾下重注押了某廷赢,结果被某特给干翻了…直接赔的连女朋友都跑了。
反倒是隔壁寝室的,机缘巧合买错了,重注压了某特赢,结果女朋友都不介意他再多一个女朋友!
回想起来,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可现在嘛,赔率依旧是那么个赔率,但区别在于,标准答案就在眼前。
一赔十一,这不得狠狠的捞一笔?
“府库还有多少钱?”
关麟望向马秉,眼神变得严肃。
这个…
马秉感觉关麟的目光挺渗人,像是要把他,啊不…准确的说,像是要府库给吃了。
他磕绊道:“粮食的话倒还有几百斛。”
“都提出来。”
关麟吩咐道。
顺着他的话,马秉道:“曹掾要全押东吴赢么?”
呃…
这一句话,直接让关麟睁大了眼睛,“你是不是对本官有什么误会?押东吴,怎么可能押东吴?”
关麟大手一挥,“全都押曹军赢!
就以本曹掾吏的名义去押,免得他糜家这赌场不认账!”
这下,马秉是目瞪口呆。
他只听说过关麟的“凶名”
,知道他连关公都不怕,是个“混不吝”
的主儿。
却并未听到过,关麟答卷中曾提及过的“合肥战果”
。
事实上,关麟的那一封答卷已经成为了江陵城绝对的机密。
只是…
“曹掾…”
马秉咬着牙,艰难的问道:“曹掾与糜芳将军可相识?”
“不认识!”
听到这个名字,关麟无比嫌弃的摆手。
“那曹掾何故上赶着把府库的钱财都捐给他糜家呢?”
马秉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这个…
关麟顿了一下,右手轻叩脑门。
倒不是钱的事儿,而是马秉的提醒,让他又一次意识到了糜家这么个家族。
说起来,糜家本是徐州的富商,先是族长糜竺被陶谦征辟为别驾从事,后陶谦三让徐州,奉其遗命迎接刘备,成为其幕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