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爷,你别逼我了!”
费牛一脸祈求道:“公子救了我儿子,帮我家的凿出了卤,一斤盐给我八文钱,是我老费家的大恩人,我要是见利忘义,还是人么!”
杨漠眸子一沉:“他给八文,杨家也给八文。
还有这一千两,杨家比他给的多!
你想清楚了,别以为井里有卤能煮盐,就能卖出去!”
许多灶户低下头!
没官袋、不盖戮,煮出再多盐,也只能当私盐卖!
而这些都被杨家把持,靠着杨家拿捏甲头、灶户!
“我、我!”
费牛脸上纠结,突然抓起胡梦莹拟的契书,咬破手指一个血指印摁下,大口喘气道:“杨老爷,我选好了,卖不出盐我也认了,我不能昧良心!”
“不识抬举!”
杨漠勃然大怒,挥手一巴掌,朝费牛脸上抽去!
没有哪个甲头,敢众目睽睽之下,拒绝杨家威逼利诱。
啪!
清脆耳光炸响!
全场怔住了!
费牛脸上没事,打人的杨漠脸上却多了个巴掌印!
王渊收回了手:“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谁给你的胆子!”
一直没动手,主要想看费牛,在杨家压力下如何做!
费牛表现没让他失望,他也不能看着他被人欺辱!
“你一个乡下的泥腿子,也敢敢打本老爷!”
早知王渊是谁,他根本没看在眼里,杨漠扭头厉声:“刘巡检!”
旁观的刘巡检拔刀冷脸:“光天化日,当着官差的面,还敢肆意行凶,必是大奸大恶之徒,拿下他!”
两个官差握刀朝王渊走去!
大虎、二虎正要动作!
汪重楼冲了出来,跃过两个官差,冲到刘巡检面前,一个大耳光抽下去:“狗东西,瞎了你的狗眼,敢对渊叔动手,你是不想活了!”
这语气、这做派,让刘巡检头皮发麻:“你、你敢打我!”
啪!
又一耳光抽过去,汪重楼冷哼:“打你,回郡城我还找人扒了你这层皮,再审审你这些年勒索了多少灶户,把你下大狱发配龙头关!”
巡检听得脊梁骨直冒冷汗:“你、你到底是谁?”
“汪家嫡长子汪重楼!”
杨漠脸色大变。
老费庄灶户惊呆了:那也是郡望啊,状元爷的家族!
扑通!
刘巡检跪地求饶道:“王少爷,我有眼不识金镶玉,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求本少爷有什么用,你得罪的是我渊叔!”
汪海天开口:“他是我叔叔至交,他的事就是汪家的事。
府衙同知叫他先生,盐运使周成都不听杨家的卖他盐引。”
“你一个小小巡检,竟敢当杨家的狗,来为难我渊叔!
你说,你是不是找死!”
“小人有眼不识金镶玉!”
刘巡检连连磕头:“渊先生,你大人有大量,饶过小人这回吧,小人知道错了,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渊摆了摆手:这种高捧低踩小吏,狗改不了吃屎。
汪重楼又一脚踹过去:“滚,回去告诉盐运司那些小吏,谁敢找老费庄麻烦,耽误我叔叔买盐,汪家砸了他的饭碗!”
“是是是!”
刘巡检带队屁滚尿流离去!
王渊看向杨漠:“回去告诉你们杨家主事的,他这些天做的事我很生气,要是再有一次,我就砸了你们杨家的饭碗,不信就让他试一试!”
“砸杨家的饭碗,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我会告诉我们老爷,最终让你知道,谁能砸谁的饭碗!”
杨漠嗤之以鼻,带着家丁抬着银子,也离开了老费庄。
费家七兄弟、老费庄灶户眼中的担忧一扫而空!
原本卖王渊盐,还担心杨家阻挠。
现在知道汪家、同知大人都帮忙,盐运使也低头了,还怕什么!
与灶户将契书定好,王渊预付了部分采盐款,在灶户们挽留下离开了。
定龙台诗会再后天开始,作为评判他必须到场!
一上马车,王渊闭目小憩,补着这四天缺的觉!
在老费庄,连续凿井动静太大,他一直没有睡好。
一旁的胡梦莹俏脸红扑扑,看着王渊眸光流转!
她在想三天前那个赌约,公子到底让她做什么。
期待又害怕,想直接问公子,又不好意思!
便这样纠结,时间到了下午,马车还有十里到郡城。
……
一里外,十个蒙面人伏在道路旁树林中,藏得极为隐蔽。
一人眸子冷漠摄人,没有丝毫情绪,让人不寒而粟!
其余人都离离得远远的,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恐惧。
领头的蒙面人硬着头皮上前:“咱们的目标十个少年,他手下有十个人,其中四个是练家子,听说其中两个武艺特好,你对付那两个!”
“可以!”
眼神冷漠蒙面人道:“拦人一个一百两,砍一刀加一百两,杀一个一千两,砍五刀送一刀,杀三个送一个。”
领头蒙面人忍不住骂道:“龟儿子,平日郡城帮派斗殴,找你十两银子就上,砍一刀也不过十两,杀个人最多一百两,怎么现在翻十倍了!”
“以前是帮派斗殴,现在是劫道杀人,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当然要涨价了!”
“……好,目标来了,你帮我拦那两个最强的!”
“先给钱!”
“完事给!”
“不行,你要是被砍死了,我找鬼要钱去啊!”
“……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