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月颤声道:“太子妃,若是下官说了,下官的妻儿老小,也逃不过死路一条。”
苏锦帕眸光越发冰冷。
曾经,在她的眼里,这些做官儿的,肯定有害群之马,但绝大多数应该都是良善的,哪怕是那些害群之马,也应该保持了一份最起码的良心,贪墨一些、恋权一些,也只是如此罢了。
在她的世界中,官场应该还算是干净的。
但是现在,她突然发现官场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泥潭。
她相信边关月刚入政坛的时候,也必然有着理想和抱负,否则不会不走捷径而选了一条最难,但也最踏实的科举之路,要知道,太多类似边关月这样父辈有官职在身的子弟,都走了捷径,而边关月没有,这就足以证明边关月当年也是意气风发,想要以自己的学识和本事闯出一个未来的青年。
可这样的人,在官场混迹了几十年,官位上去了,良心却丢了。
而且苏锦帕深知,比边关月更肮脏、更彻底的人,在大秦帝国的官场里,还有很多很多很多。
她突然理解了以前李辰无意间说过的一句话,大秦的官场已经烂透了,想要匡扶社稷,首先要做的就是对官场来一次从头到尾的大清洗。
第一次听李辰这番话,苏锦帕只觉得他戾气过重,不是仁君之相。
但现在,她忽然能体谅李辰,有些事情,不是君不仁,而是君不能仁,只有霸道强硬至极的君王,才能镇得住这些官员内心蠢蠢欲动的贪念和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