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单大人是好心。”
沈初葶声音细细柔柔,像羽毛一样拂在单靖心上。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雨荷的声音,“咦,主子刚才还在,去哪了?”
“主子,主子?”
雨荷站在院子里叫了几声,听不到回应,不觉有些慌,“主子不会被强人掳走了吧?”
她越想越怕,扯着嗓子就要喊花悦容,“皇——”
沈初葶赶紧咳了两声。
雨荷听到动静,立刻朝这边走过来。
沈初葶从单靖怀里下来,地方窄,底下是一方荷池,月光下,水波幽幽。
这地方有月有花有池,风景怡人,就是有点挤。
单靖怕她掉下去,用手小心翼翼护在她身后。
雨荷拔开花丛,看到沈初葶和单靖,“呀,主子,单大人,你们这是……”
沈初葶红着脸,“我不小心从上面掉下来,多亏单大人搭救。”
雨荷,“呀!”
单靖的脸也有点红,“我刚巡到此处,见沈小主掉下来,便接了一把。”
雨荷,“呀!”
单靖,“别呀了,赶紧接沈小主回去。”
雨荷看了看四周,指着右边的小路,“主子稍等,奴婢从那头下去接你。”
单靖,“不用那么麻烦,你在上头接好了。”
说着将沈初葶打横抱起来,往上托举。
沈初葶胆小,平日屁大
的事都怕得不行,此时被男人托在半空,却抿着唇,一声不吭。
倒是雨荷惊着了,“呀呀,主子小心。”
她拉住沈初葶,把人扯了上来。
沈初葶站在土坷边上,转身朝单靖行礼,身子一歪,差点又跌下去,幸亏被雨荷拉住,单靖的手也及时握住了她的小腿,见她站稳,立刻松手。
沈初葶面红如血,声蚋如蚊,“多谢。”
她提着裙子急急的往屋里走,月光下,素袍飞扬,如一篷烟波,飘进了大殿。
单靖杵在原地,直到沈初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收回目光,提气掠上高墙,攀上岩墙,回到宸澜宫。
燕云恒站在廊上,突然见一个身影翻过高墙落在院子里,不免吓了一跳,定晴一看是单靖,他正要喝斥单统领越来越不象话,单靖却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进了值房。
燕云恒,“……”
他问立在柱子边的绪洋,“你看得见朕么?”
绪洋呵着腰打哈哈,“陛下,单大人定是在想什么心事,一时入了神,没注意到陛下,实为无心之过,陛下不要介怀。”
燕云恒问,“他这是从哪里过来?”
绪洋抬起脖子张望了一下,“单大人好像是从延晖宫的方向来。”
燕云恒走到墙边,看着底下的延晖宫,院子里挑着宫灯,朦朦胧胧,墙边不知开的什么花,硕大一朵,在风中摇曳,煞是好看。
有人匆匆跑到院子里,踮着脚朝这边张望,看到他,吓
得不轻,一时慌不择路,和柱子撞了个满怀,被出来寻人的宫婢扶着进了屋。
燕云恒看到这一幕,不禁好笑,虽没看清那人的面孔,也知道是谁,他扭头看了眼值房,唇角无声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