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想起原身受过的羞辱,脸色一沉,沉声道:“姓柳的,你只是暗香书院的夫子,恐怕还没有资格让人离开暗香书院吧?何况这次我来找钟离大儒,是受到他的邀请。”
柳志鸣笑道:“我没资格?我不让你进你就休想进!
还受到钟离大儒的邀请?这话说给鬼听鬼都不信!
便你这个愚不可及的东西,钟离大儒邀请谁也不会邀请你,赶紧给我滚出暗香书院!
否则我叫人把你打出去!”
江寒在他的书塾里读过两年书,表现得极为愚钝,柳志鸣本来就觉得教这样的学生会败坏自己的名声,更觉得江寒不可能有出人头地的时候,后来江寒的父亲病逝,江家穷困潦倒,柳志鸣就更加瞧不起了。
江寒沉声道:“我如今是宁国府的女婿,几日前给钟离大儒的画题过诗,如今应钟离大儒之约而来,你敢赶我离开?”
柳志鸣忍不住大笑道:“你给钟离大儒的画题诗?还宁国府的女婿?真是笑死我了,江寒啊江寒,老夫只道你只是蠢笨,没想到竟傻到这种程度,连这种谎话你也说得出口?钟离大儒是瞎了眼才请你在画上题诗!
宁国府是要被抄家了才找你做女婿!”
他这几日得知钟离大儒要来暗香书院的消息,忙着整理平生得意的诗词,指望等钟离大儒来了,便找机会请钟离大儒请教。
倘若钟离大儒赞叹两句,兴许便能从此扬名,成为云梦的名人。
这几日来虽说知道宁国府举办了选婿文会,却没去关注,自也不知道江寒成为魁首之事。
而他生性尖酸刻薄,与暗香书院的夫子们关系也一般,自然无人告知这件事。
两人的说话的声音不加掩饰,很快就吸引了周围的学子围观。
紫玉楼上,钟离无忧低头往下一望,奇道:“江寒……他怎么被拦下了?”
身旁的抱剑少女双眉一扬,冷冷道:“我下去带他上来!”
钟离无忧笑道:“不急,先看看这江寒怎么处理这件事。”
陪同在侧的暗香书院院君周山海一阵惊疑不定,这个江寒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儒对他的态度好像有些不同……
同在楼上的,还有一位年轻公子哥,此时也临窗看去,微微皱眉:“他就是江寒,秦大虫未来的丈夫?很好,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要灰溜溜的走。”
江寒眉毛一扬,道:“你这读书人,真是把书读在狗身上了!”
“牙尖嘴利的小子,再不走,我把你丢出去!”
柳志鸣大怒道。
江寒点了点头,道:“好,你要赶我走,可以,待会切记,千万别回头请我!”
他忽然注意到那位钟离大儒就倚窗看着,心中一动,自己既然要引起那位钟离大儒的重视,何不就趁这个时候?
于是,他原本抬起的脚又放了下去,说道:“柳夫子,诚蒙你先前对我的百般羞辱,江某无以为报,在这里作一首打油诗送给他吧!”
柳志鸣哼了一声道:“你要干什么?”
紫玉楼上的几人也有些好奇,江寒这是在打什么算盘?
江寒道:“你听着!
记好这首诗了!”
他微微一顿,便朗声道:“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
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柳夫子,这诗送给你了!”
钟离无忧眼睛一亮,笑道:“好一个‘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
诸位不妨猜猜,这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