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跟个交警似的把两个肇事人给带离了现场,他们的属下也都各自回府了,道路总算是畅通了下来。
武英殿里,蓝玉和李伟被带来后,朱元璋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
“混账东西,你们一个侯爵,一个驸马,当街对峙给咱丢人现眼,你们是想让全京师的百姓看咱的笑话吗?”
“陛下,李伟他指使别人污蔑我,我心中不忿,只是想找他要个说法,然而他仗着驸马的身份,不但对我出言不逊,还妄图指使护卫对我动手,实在欺人太甚!”
蓝玉忿忿不平的告状。
在李伟面前他可以不把他驸马的身份当回事,但到了朱元璋面前,他不能不顾及。
“陛下,蓝玉胡作非为这您是知道的,弹劾他的群臣也是仗义执言,何来臣指使之说,今天他带了一义子家奴故意拦路,分明就是要找茬为难微臣!”
“胡说,明明是你污蔑在先!”
“你自作自受!”
李伟和蓝玉两不相让。
朱元璋听得脑仁疼:“行行行了!
你们两个还有脸了,蓝玉你什么德性你以为咱不知道?还有你,当上驸马翅膀硬了是吧?都学会教唆别人挟私报复了!”
朱元璋各打五十大板,把两人都训了一顿,两人低着头,表面上积极认错,暗地里坚决不改!
“行了,你先回去吧,管好你那些家奴和义子,别再惹事生非了!”
朱元璋骂完之后,对蓝玉说道。
蓝玉微微一愣,压下心里的义愤,恭声称是。
然后停顿了片刻,见朱元璋只让他一个人退下,然后就没有了下文,顿时心中惊怒交加。
这tm分明是要把他赶走,然后两个人说悄悄话呀!
岂有此理!
“怎么,你还有事啊?”
朱元璋见他不动,开口问道。
“没,没事,末将告退!”
蓝玉压下心中的不忿,行礼告退。
等他走后,朱元璋才将目光转向李伟的身上。
“你可以啊,现在连侯爵都不放在眼里了?”
李伟闻言,暗中翻了个白眼,何止啊,我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的好吗!
朱元璋不知他心中所想,继续道:“行了,这件事就此打住吧,蓝玉暂时还不能动。”
“那什么时候能动?”
李伟心中一动,抬头问道。
朱元璋眼睛微眯,意味深长的道:“等你把这朝中的勋贵都给压住的时候。”
李伟看了看他,暗道我要是能把满朝武贵都给压下去,那时候离压住你这个皇帝也不远了吧!
“行了,你也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李伟揖手一礼,缓缓退出了大殿。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李伟跟蓝玉的矛盾经有心人的散播,传的满朝皆知,许多武贵自然是站在蓝玉这边,指责李伟当了驸马,目中无人,连侯爵都敢欺辱。
也有许多人站在李伟这一边,指示蓝玉嚣张跋扈确有其事,是罪有应得。
而剩下的文臣,如赵本、张宗艺等人,反倒成了吃瓜群众。
他们既讨厌李伟,也讨厌那些骄横的武将,现在两边闹起来,他们这些文臣反倒可以袖手旁观看热闹了。
一时之间,朝堂上的群臣形成了三个派别,两方相争,一方搅屎。
直到一个人的归京,这个人就是道同!
道同奉上谕巡察山东归来,风尘仆仆的回到了都察院述职。
韩宜可见到他的样子,顿时大感惊异:“你这是怎么了?”
道同此时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疤痕,身上的官服也有些破损,虽然经过整理了,但依旧能看出曾经遭受过摧残的痕迹!
道同此时也是非常的气愤,怒道:“我在山东巡访至东昌府时,听闻镇守东昌的千户蓝匀强占民田,便前去探问,没想到这个蓝匀仗着自己是永昌侯的族弟,竟驱使家奴,将我赶了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这个蓝匀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
韩宜可震惊道,御史巡察地方,那代表的可是皇帝,蓝匀这么做,说是胆大包天一点都不为过!
“哼,这些镇守地方的将领,个个都当自己是土皇帝,眼里哪还有陛下和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