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倩知道他担心自己拿不出钱,从口袋里掏出存折,打开凑到他们面前。
“看见了吗?这上面有足足一百万!”
吴锦耀做物流生意,这三年赚了不少钱,他们成为了百万富翁。
因为自己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安倩是知道存折放在哪儿的,来的路上更是直接凭借对吴锦耀的了解,猜出了存折密码。
这一百万,就是她扫货的底气。
“好!我这就去!”
实打实的一百万啊。
吴老板边往外快速跑着,边在心里数“零”,足足六个零,要是运作得好,他能从里面拿走至少百分之十。
不一会儿,一群玉石市场的老板们就集合了。
他们围着安倩,不断地恭维她,不断地吹捧她。
最终,安倩把存折里的一百万全部花了出去!买走了整整五块“泰山石”。
目送她离开,老板们面面相觑。
“这个,我们一块原石卖二十万,是不是有点太坑人了?”
“那你去把钱还给她?”
吴老板斜眼看说话的人。
“哈哈哈哈,那个……老吴,咱们去隔壁海鲜一条街搓一顿?你随便点!”
——
以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安念都不知道,她已经和于路远回到了京城。
于路远去上班,她则在家里躺着,种种花、种种茶,晒晒太阳,享受着大学生们最爱的暑假时光。
空间里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的翡翠存货,安念几乎是乐不思蜀,白天就窝在躺椅上,右手刻刀、左手绿翡,一点点地雕刻着。
其他人都喜欢雕刻佛像,她偏偏喜欢动植物。
要么就雕刻白菜,要么就是憨态可掬的胖橘。
嗯,就是胖橘,最近他们家院墙经常有一只胖乎乎的橘猫经过,安念挺喜欢的。
她身上气息平和,带着动植物们最喜欢的味道,即使是警惕心极高的猫咪也忍不住一点点地朝她靠近。
从最开的跃上围墙,头也不回地离开,到后面地蹲在墙头偷摸看她,再到后面直接挪到了她身边。
一人一猫一起晒太阳。
有时候,安念也会给它弄些吃的。
她也没有养过猫,不知道它吃什么,反正猫总爱吃鱼,安念就用压碎了的鱼肉给它拌白米饭,胖橘也吃得津津有味。
体型逐渐从小小橘猫,变成了现在亲切的胖橘。
“你这也太颓废了……”
自回到京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停下过自己脚步的乔永生忍了又忍,还是敲开了安念家的门。
看见安念回到院中后,就懒洋洋地躺着,嘴角抽了抽。
“这么闲,要不去医院给师父搭把手?”
安念撩起一边眼皮:“不去。我好容易放假一回,暑假时光就是用来浪费的。”
乔永生:“……”
他拉过一条凳子,坐下。
“师父最近遇到一个很棘手的病人。”
安念低头雕刻,她的手艺极好,拇指大小的大白菜硬是让她雕刻出了每一条纹路,栩栩如生,要是能等比例放大,绝对和菜园里种的大白菜没什么两样儿。
乔永生看着她稳稳当当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自家徒弟真的是外科最好的苗子。
手腕有力,手指灵活,在这样的基础上,整条手臂从上到下还能保持得如此稳定,非常适合做外科方面的手术。
别以为外科都是大刀阔斧,实际上要求非常高。
脏器是非常脆弱的,比如脾脏和肝脏,手感和嫩豆腐没有什么区别,手术过程中要是医生手轻微一抖,就可能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
“念念,你不想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吗?”
乔永生往她这边挪了一点,自己伸手取了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清茶,入口就是享受。
安念手里动作不停:“不想。”
“和你之前治疗过的一个病人病情很相似。”
乔永生只当自己没有听见她的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着。
“你还记得很早之前给一位男病人看过‘精神疾病’不?”
“精神疾病?”安念倏地抬头,说道。“师父,我可从来没有给人治疗过精神疾病。”
精神病是不能随意诊断的,必须排除所有可能性,才能做出判断,否则就是害了病人一辈子。
“师父没有说他确诊了精神疾病,而是他的症状,总觉得耳边有神在耳边呓语。”
他说到这里,安念的肩膀就放松了,语气也轻缓了起来。
“您说的是‘痰凝于窘薄处,不伤五脏六腑’的那个病案吧?当时,我们不是用礞石滚痰汤把它治好了吗?”
“对!就是那个病案。”
乔永生往后靠了靠,边饮茶,边说话。
“那一次,我们师徒俩一战成名。”
安念:“……”
倒也不必如何形容……
乔老您多年前就已经是名医了。
“师父,您有话就直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安念干脆放下刻刀,坐直身体看向他。
乔永生得逞地笑了起来。
“我想让你明天跟师父一起去看诊。自从上次我们治好了痰症,就有很多类似的病人慕名而来。
基本上所有病人,师父都能处理,直到昨天碰到的那个……实在是找不到原因。”
“什么症状?”
安念从口袋里拿出纸笔,进入医生模式。
她习惯把所有症状都记录下来,再一一写出自己的诊断,根据诊断去反推病因。
“症状非常简单,只有一个,晕眩!
站着晕、躺着更晕。
病人一天到晚晕晕乎乎脚下飘忽,自述好像头上被人扣了个帽子一般,只要对方转动帽子,她就会天旋地转。”
安念记录下症状,又问道:“做过什么检查?”
“血常规、脑部ct、核磁都做过了。已经排除肿瘤、神经压迫等病症。”
接着,乔永生把所有检查结果都复述了一遍。
安念边听边点头,开始思考病因。
乔永生见她陷入了沉思,也不再说话,只安静地喝茶。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安念面前翻开的本子上已经写了满满三页。
她一条条地写着,每写下一个诊断,就在脑中模拟整个病程和治疗方法。
之后,这些诊断又被她自己一条条地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