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姐姐,我来帮你。”
“好,你把这捆药材处理一下,像我这里,把叶片和根茎分开。”
安念并不拒绝梁小慧的帮忙,还给她示范了一下。
“嗯嗯!”梁小慧连连点头,搬来个小板凳,坐下后就仔仔细细地开始分药。
梁矩见两个女孩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也不打扰,转身出去做自己的事。
他走路一瘸一拐,却尽量放轻脚步。
安念回头看了他一眼,想着等把地窖里三人的情况稳住了,有时间也给他看看。
梁家有两个砂锅,一大一小。
安念同时顾着两个,在梁小慧低头认真处理草药时,她侧了侧身体,制造视野盲区,往砂锅内打入手诀。
现在没办法把炼丹炉拿出来,却可以简化一些提纯方法。
这是安念前段时间研究出来的方法,炼丹第一步本来就是让草药化作药液,手诀有转化、提纯的作用,在前期都能正常使用。
随着安念手诀的打入,砂锅内的药液微微沸腾、旋转,漩涡中间析出无用物质。
安念拿着汤勺,把这些无用物质捞出来放进旁边的小碗内。
这样忙碌了一个小时,汤药已经熬好了。
满满一整砂锅的汤药,到最后只有碗底那么点。
梁矩脸上表情莫名,看着安念想说什么,又没好意思说出口,只是上前帮忙。
“安同志,我来端碗吧。”
“好。”
安念把其中一个碗递过去,自己端起两碗汤药走进了地窖。
梁矩看着碗里一丁点药液,叹了口气。
想着等会儿还是他自己趁着夜色出门一趟吧,至少能从熟识的药店那里买到些消炎药,不管是磺胺还是青霉素,都比现在他手里端着的这些不明汤药好。
已经扶起床上的廖明宴,往他身后塞了枕头的安念并不知道梁矩的想法。
她略有些烦恼,廖明宴现在还昏迷着,怎么给他喂药成了难题。
想了想,安念左手按在廖明宴喉咙处,并指往下用力一压。
“啊……”
廖明宴下意识地痛呼出声。
安念眼明手快地把手里的汤药灌了下去,灌完后,一根银针直接扎入他耳后,不让他吐出来。
廖明宴只能闭着眼睛,痛苦地呛了下去。
好了!
安念满意地放下汤碗,走向下一个人。
她这一番操作,行云流水,自成韵律,把跟过来的梁矩看得目瞪口呆。
“安同志,这样真的行吗?”
他看着就觉得很痛苦啊!
“行的。”安念肯定地点头,对他招手。“碗端过来。”
“哦哦,好的。”
梁矩被她气势所摄,听话地走过去。
就这样,三个昏迷着的大男人齐齐戴上了痛苦面具,脸颊好像憋得更红了。
梁矩担心地看着。
“不用守着他们,药效需要一刻钟时间才能起效。”
安念走过来,笑着解释。
梁矩愣愣地点头。
安念说道:“梁同志,你的腿是怎么受的伤?”
梁矩看向她:“前几个月中了一枪,子弹取出来了,却伤到了骨头,以后就只能这样走路了。”
本来是很悲伤的事情,他脸上却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
“我这已经算得上幸运了,跟我一起出门的人都死在了外面。”
越国动乱,苦的是下层普通人,无数人趁乱牟利,已经失去了社会秩序。
安念伸出右手,说道:“我给你把个脉?我对外伤治疗也比较在行。”
“啊……”梁矩干笑了两下,受伤的右腿往后挪了挪。“这怎么好意思呢,安同志你这么忙。”
安念眉尾微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知道对方自己的医术并不信任。
她收回手,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梁矩松了口气,赶忙说道:“我去给你倒杯茶。”
“好,谢谢梁同志。”
安念正好趁这点时间,去给廖明宴三人处理外伤。
一刻钟很快就过去了。
安念转身去换酒精棉球,再回头,就对上了一双惊喜的眼睛。
“念念,你怎么在这里?”
安念眨了眨眼,笑了起来:“廖大哥,我也来前线支援了。”
听见她说话,廖明宴好似才反应过来,他四下张望着,撑着身体半坐而起,声音沙哑。
“这里是哪儿?”
“是一位老乡的家,他也是华国人,现在在越国做生意。”
说话间,听见声音的梁矩和梁小慧就端着茶壶和茶杯过来了。
边上躺着的朱礼和严子遥也依次清醒。
安念把情况给他们说了一遍。
三人赶忙向梁矩父女俩道谢。
梁矩神色恍惚:“没事,没事,都是应该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眼神移向安念,心中满是震惊。
这位安同志真的是神了!说一刻钟就一刻钟!
他心下微动,低头看向自己依旧隐隐作痛的右腿。或许,安同志真的能治好他……
安念皱眉看向廖明宴:“你说你们是遭遇了两支小队的围攻?他们都有什么特点?”
廖明宴三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为难地看向梁矩。
梁矩立马反应过来,把茶水放下:“小慧,我们先上去。让安同志他们四个人说说话。”
“哦哦,好。”
梁小慧双眼迷茫地被父亲拉着离开了。
等地窖内只剩下四个人,廖明宴这才表情严肃地说道。
“一队是越国本地军,另外一队应该是其他国家派来的外援。”
安念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时候听见依旧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纱布。
“你们觉得是哪国的?”
廖明宴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由严子遥开口:
“嫂子,你之前跟我们一起参加过国际军事大比。当时,我们碰到了几个很古怪的对手。
这次,我们又遇到他们了,除了队长之外,其他人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我们三个人受了重伤,被队长护送着离开,只剩下队长和阿福两人打配合战。
阿福是狙击手,负责远攻。队长身手好,负责近战。我们三个人就是纯粹的累赘。”
他脸上表情悲伤,双拳紧握。
“是我太没用了!”
安念没有安慰他,只是追问:“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分开的?”
她抽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地图,摊开在三人面前。
“在上面标注出来。”
廖明宴低头看着地图,伸手在正中间的位置点了点。
“我们在阿普迈街头和对方交火,战斗范围控制在这两条街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