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1 / 2)

含珠 火织星 18891 字 2023-06-01

高大的黑色身影融入夜色中,仔细看脚步似有些漂浮,可他坚持屏退玄风要独自回院子去。

走过抄手游廊,沈肃扶着栏杆沉沉喘息,体内的热意混合着酒意让他思绪有些迟缓。他目视着前方,那是文姝住的碧荷院,此时她定然已经穿着寝衣躺在床榻上了。

可渐渐的,眼前白雾袅绕,下凡的仙子脱下缥缈仙衣,赤着脚轻点青石地,身姿纤细又丰腴,缓缓步入池水中。

她腰后的蝴蝶胎记好似展翅欲飞,他恨不得一手捂住,不让它离开。

沈肃闭上眼喘息几瞬,试图把脑中蓬勃的欲i念驱散,可是这念头好似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犹如菟丝花一般紧紧缠绕住他的心房。

他知道,自己必须去静一静。

俞文姝此时正趴在池水中惬意的享受着,她方才进浴池时才发现浴池不知何时已经铺上了一层白玉石,不再是之前的青石,整个浴池好似书中描绘的天上仙池。

池边架子上挂了纱帘,给整个浴池蒙上了一层朦胧感,从外面几乎瞧不见里面的情景。

她脱了衣衫挂在一旁的衣架子上,长发挽起露出光洁的背脊,步入池水那一刻,蒸腾的水汽让她浑身毛孔都打开了。

许是喝过酒的缘故,泡在水里她有些昏昏欲睡,池水很温暖,让她感觉像是在母亲的怀抱之中。她就这么趴在池边,双眸轻闺,睡意朦胧。

春荣在偏房听到动静,起身想去伺候主子宽衣,却被挥退了。

"不用你,去歇着便是。"沈肃冷声道。

或许是饮了酒的缘故,春荣觉得今日的主子无论是面容还是声音都格外冷肃,他哪里敢多说一个字,便自己去歇下了。

沈肃步入内室,提起桌上的茶壶灌下大半壶冷茶,心里的燥意并未平复半分,头却越发的昏沉。若非是老师相邀,他是绝不会喝酒的。

可这会儿他什么都想不起来,身子飘得厉害,只能坐下静了半晌,浑身的酒气熏得他蹙紧了眉。身上的衣袍尽数脱掉,只剩下白色轻薄的中衣,沈肃大步朝浴池走去。

他也已经好几日都未曾去浴池,因着他吩咐工匠们给浴池铺白玉石,今日才说已经完工了。推开暗门,浴室里烟气缭绕,白色纱帘遮挡住池水,他视线触及台阶便一步步往水中而去。轻轻的水声并未惊动在水中小憩

的仙子,可即便是细小声音都让脑袋昏沉的沈肃目光豁然看向对面角落。

看到那道人影,他猛地一怔。

体内的热意从下冲到头顶,本就昏沉沈肃只觉得更加昏沉了,梦中的情景出现在眼前,心念之中

的女子合着眼,在水中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

一定是在梦中。

沈肃目光如电一般看着那道身影,他浑身绷得很紧,湿透的寝衣透出紧实高大的身躯,黑沉的眼珠一动不动,只怕一眨眼那人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近了。即便在水中,他跨动的步伐也丝毫不受阻,池水只在他腰腹之间,腹间沟壑线条清晰可见。

直到走近到咫尺之内,她依然未曾消失,沈肃绷紧的下颌才微微松了一些。

原来酒后的梦中,能与她靠得如此近,几乎他一伸手便能把未着寸缕的她拥入怀中。

向来重规矩的沈肃沉沉地、肆意地看着她,目光一寸一寸从她的闭着的眼滑落到唇,再往下是纤细修长的脖颈,小巧的锁骨,以及末在水中浅浅起伏的雪团。

她很白。

只有在梦中,他才会如此不顾规矩地贪婪地欣赏她,在梦中此刻的她是属于他的。

俞文姝恍惚间生出一种危险的感觉,肩膀有凉飕飕的冷意,猛然间想起自己还在浴池中,若是睡着了会很危险,顿时一个激灵睁开眼。

心中尚未来得及庆幸自己还没滑进池中,便察觉眼前似乎多了一堵墙。

前文姝吓了一跳,几乎要尖叫出声,可看清眼前人时她便顿了顿,只是这么一瞬,她便被男人一把扣进了怀里。

肌肤触碰到冰冷的布料让她浑身一抖,前文姝脑中无数念头翻涌,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几分荒谬几分心惊又有几分颤栗。

浓重的酒气涌进她的鼻端,沈肃火热的大掌牢牢的按住她的腰,一手在她腰侧,一掌按住她腰后的尾骨处。

前文姝蓦地抬眼,撞进他迷蒙又深沉的眼眸里。

他喝醉了。她几乎立刻回过神来,平日里的沈肃是绝不会出现如此眼神的,他的眼中是冷肃和坚毅,从未有过迷蒙。

俞文姝抿了抿唇垂下眼。

她双手抵在他的心口处,他身体的热意从布料下传到她的手心里,软绵的雪团好

似能感受到那份热意,难言的酥麻从心里最深处涌上来。

俞文姝情不自禁抖了起来。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目光逐渐变得炙热而危险,他的掌心扣住她的尾骨,慢慢收紧。前文姝张了张唇,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次不会再放过你。"男人忽然出声,低低笑了起来, "梦里也是我的。"

原来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前文姝忽然身子一僵,她察觉到他的某种变化,尚未抬头,便被男人的修长手指抬起下巴。

浓郁的檀香袭来,她尚未来得及反应,唇便被散发着檀香的气息覆盖。

他很热,又高又大,几乎把她整个覆盖住,唇上温软触碰又分开,他好似尝到了蜜糖味一般,轻轻地舔舐起来。

前文姝茫然了一瞬,回过神来便双手用力要推他,下一瞬他便紧紧扣住她让两人贴得更近,唇上有些痛是他惩罚似的咬了她的唇,紧接着便是更猛烈的亲吻。

她几乎要室息了。

在他的攻击下只能节节败退,被动受着,呼吸都被他夺取,脑袋发蒙。

他好似比平日里更凶了,气息沉沉,没有分毫的商量余地。

他放开她唇的一瞬,前文姝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然而这样却让他们两人之间毫无间隙,更加亲昵。

男人顿了一下大掌微松,但依然牢牢地握住她的腰,前文姝微微抿唇,他此刻完全没有道理可讲,她只能顺着他。

她心里的羞涩几乎要把她淹没,尚未出阁嫁给沈肃,却与他有了这样的肌肤相亲,明明他尚穿着寝衣,她却未着寸缕,紧贴着时的羞耻让她浑身都是僵硬的。

若是被人知晓此事,她应当如何是好?若是沈肃知道此事,他会如何想她。

是她偷偷闯进浴池沐浴还睡着了,没有察觉他何时进来的。

可是他喝醉了,以为自己在梦中,梦中自己或许会拒绝,但梦都是随着主人心意,她若是因为推据而惊醒了他,会有什么后果。

前文姝闭了闭眼,她此刻应该说服自己,就当做她也是在梦中。

顺着他,趁着他松懈下来,哄着他放开自己,再逃走。

浴池昏黄的光线下,他眉宇挺立显出阴影,目光审视着她,前文姝心里

一跳,怕他忽然惊醒过来,定了定心,她仰头凑上去吻住他的唇。

辛姐姐说了,要拿捏他、让自己舒心。既然当做是做梦,那便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柔软带着些凉意的唇覆上男人的唇,他似乎连唇都是火热的,她浅酌即离引得男人追着她的唇啃咬。

如此下去,明日她的唇还如何见人。

前文姝微微蹙了下眉心,放开环住他脖颈的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略带警告。

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恼怒,放轻了力道不再啃咬,而是舔舐,然而舔舐终究满足不了他,他开始攻池掠城,让自己的气息沾满她的口中每一处。

前文姝被动承受着他的吻,还要分出心神引到他往池边去,此刻心中庆幸他有力的手臂牢牢护住

她。

不知不觉男人被她带到池边的台阶上坐下,即便坐着他也与她几乎一般高,只要一垂眼他便能把她高耸的风景纳入眼中。

前文姝又紧张又要承受他的吻,只能紧紧环住他的脖颈,让他不能低头。

似乎是她的主动取悦了他,他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慢慢沉静却依旧霸道得不容置疑。

可男人身体的变化却让前文姝又惊又羞,才被辛慧君带着看了画册的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她甚至能想象到他有多凶。

她垂着眼,睫羽颤抖得厉害,唇上的触感又酥又麻,却并不能让她专注。

心底慌得厉害,他这样的尺寸,她怎么能承受。

她离开他的唇,赌气似的瞪向男人,却只在他沉黑的眼底看见未着寸缕的自己,他的眼里好似有火在跳动。

他好像有些难受,眉心蹙起,不明白她为什么离开他还瞪着她,眼前莹白晃动,他眸色渐渐加深,心里的火一阵阵涌起。

他必须做什么来浇灭这团火,否则这火会越来越大。让他失去理智。

大掌猛地握住她纤细的腰肢,轻松把她提起来放在他的双腿上,眼前的白腻让他几乎要失去理智。

前文姝几乎下意识抬手护住自己,男人的脸靠近她,气息覆盖,接着传来一阵痛感。

"唔。"

闷哼被她咬在唇间,脖颈被轻咬,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唇齿的轻轻碾动,像是要吞下她的血肉。

一定会红的。

俞文姝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因为难受,被迫仰起白皙脆弱的脖颈,凉意让前文姝意识到似乎把自己送入到了猛兽的面前,一个不慎,她便要被猛兽一口吞下。

然而此刻她却无暇顾及,男人似乎玩心大起,他热切的吻着她细细密密,热意和酥麻从心里传遍全身。

她只能被动承受他的吻,被禁锢着不能动弹,他的任何触碰都好似被扩大了无数倍。

再如此便会变得危险,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前文姝咬着唇睁开水眸,垂眼看着沉浸其中的男人。不知何时,男人好似睡着了,她起身悄然离开。

浴室里寂静无声,平静无波的水面猛地晃动起一阵涟漪。沈肃睁开坐起来,乌黑的眸子如鹰隼般扫视四周,眼里尚有浅浅的醉意,可赫然已经清醒了大

半。

四周并没有人,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掌中似乎还残留着她的触感,他握了握拳又打开。他眸色一暗猛地想到什么,抚上自己的嘴唇,他吻上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是梦?

可若是梦,又太过真实了。

他握着她的腰肢,扣着那只展翅欲飞的蝴蝶,雪团被紧紧压在他心口,深深地沟壑他一眼便看得清楚。

她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就像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细白的脖颈是那样的白皙脆弱,一贯冷清的脸上沾染了靡丽的颜色,眼尾上翘勾出动人心魄的美。

沈肃沉沉吐出一口气。

一定是梦,否则她如何会让自己对她那般为所欲为,心底生出几分负罪感,却又让他心底的那股欲i念越发的重。

沈肃没入水中,许久后才从水里冒出头,水滴从发顶落下,淹没了他轩昂的渴望。

从水里出来,沈肃捡起方才扔在一旁的寝衣,忽然余光瞥见一条丝带,他跨过去弯腰拾起。发带上还沾染着属于她的气息。

沈肃心底涌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难道那不是梦。

天光大亮时丹露去敲了门,里面传来前文姝的声音: "好像染了风寒,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丹露担忧道: “那我去请夫人给您请大夫,染了风寒也要吃药才能好。”

"不必,多睡一会儿便没事了

。"

丹露应了是,看了眼天色,打算去拿早膳回来,就让姑娘多睡会儿,起来也要吃些东西才是。

昨夜姑娘从浴池回来便脚步匆匆,脸色也很红,或许当时便有些着凉,毕竟姑娘去得太久了,她都以为姑娘在浴池里睡着了,差点去寻人。

谁知姑娘回来便进了屋,连话都没与她说,待她询问也只是说困得睁不开眼了,要歇下。果然是着了凉,就不应该让姑娘一个人去浴池的。

前文姝确实有些不舒服,头又昏又沉,她撑起身去看铜镜,镜子里的女子唇角红肿,就连白净的脖颈上也有一块殷红的印记。

这般模样让她如何去见人,然而她还是把始作俑者哄睡着了才得以脱身,否则不知他还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

这几日便装病遮掩过去便是,过两日脖颈上扑些香粉,唇角的红肿消下去了,便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

她抬手轻轻碰了下唇角,一阵刺痛让她忍不住低低嘶了一声。

前文姝忍不住腹诽,沈肃是属狗的吗,下嘴也太凶了。

想到他,昨夜的荒唐便——浮现在脑海里,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丛林中饿极了的猛兽,恨不得一口吞掉她。

昨夜她或许有些惧意,可此刻想起来,她隐隐明白沈肃那眼神是对她的欲i念。他想要她。

他灼热如烙铁一般的手掌牢牢的扣住她,在他的掌下她娇软的身躯不能撼动分毫。

前文姝捂住心口,只觉得心跳有些急促,想到大婚那日要同房,他那么凶悍的身体,她怎么才能承受住。

滚进柔软的锦被,她把自己捂住,试图抛开脑海中的男人,他沟壑分明的腹部,坚硬的胸膛,以及紧实的手臂,都在告诉她他有多厉害。

平躺在床榻上平复心绪,门却忽然被敲响了,想着定然又是丹露担忧自己,前文姝柔声道: “丹露我休息一会儿便好,你去做些别的便是。"

“是我。”

门外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俞文姝吓了一跳,她起身整理一遍自己,抬头看向镜子时下意识咬了下唇,刺痛再次袭来,她连忙捂住唇压住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