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思玄问:“此人不止看上去这样简单?”
朝轻岫摇头:“不,周无敌的问题是,他真的就像看上去那样简单。”
师思玄:“……”
朝轻岫抵达丘垟后特地问过本地舵主,那个被安插的内应周无敌在帮中究竟担任什么重要职位,得到的回答居然是没有。
作为一位暗哨,周无敌实在是太过没用。
就像之前孙相党羽在白河帮总舵安排人,被安排进来的直接就是一位元老,而周无敌本人既不承担重要职务,又没有足以暴起行刺朝轻岫的高超武力值。他作为一名普通的帮派成员,价值仅仅比路人略高。
朝轻岫在知道这件事后,顿时陷入了疑惑,不明白孙相党羽买通周无敌且长期保持联系的意义在哪里,总归不可能是一片好心,意图帮忙拉动丘垟城的内需。
难道反派在安排阴谋诡计时就不用考虑成本问题吗?
() 朝轻岫乍闻此事,一时甚至怀疑左文鸦等人是准备找个理由多支出些用来发展暗桩的钱款,借此向孙侞近报假账。可又觉得以薛何奇与左文鸦两人的为人,当真想要积敛钱财,直接伸手就地横征暴敛就行,实在不必专门费心用这些手法来糊弄上司……()
从价值角度,分舵中收买的最好是舵主,差一点也该去收买香主,等反派收买成功后,通常还会想办法让内应更进一步,比如帮助香主成为舵主,这样一来,幕后主使才能慢慢掌握整个分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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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周无敌在丘垟蹉跎多年,连百令主的职位都没升上去,容州选择跟他保持联络,投资与付出不成正比。
朝轻岫继续思考,觉得自己在半路遇见周无敌是机缘巧合,但当时丘垟分舵已经发现此人身份不对劲,所以只要朝轻岫前往分舵,就一定会知道周无敌叛离分舵。
一念至此,朝轻岫心中升起了一个想法,如果周无敌没有别的作用,那么他的内应身份本身就是作用。
周无敌此人只是一个幌子,用来掩盖隐藏在帮派内的真正暗桩。
朝轻岫:“藏在分舵那边的暗探担心自己被发现,所以提前准备了周无敌做替罪羊。一旦有人怀疑分舵中藏了奸细,那人就会将周无敌推出来做遮掩。”
师思玄:“你当时觉得分舵情况不对?”
朝轻岫笑:“这就是第二个值得怀疑的点——要是在下当真觉得丘垟分舵有问题,对方选择将周无敌丢出来迷惑我,一切还能说得通,可来丘垟之前,我根本不觉得这个分舵有什么不对,没必要为了糊弄我抛个隐藏多年的烟雾弹出来。
师思玄不知道什么是烟雾弹,却可以通过字面意思理解其内涵。
朝轻岫:“所以暗探推周无敌出来就另有原因。当时看到丘垟城戒严,我就猜测那人出于某种目的,需要调动帮派人手在城内搜寻什么,可当时在下已经在前来巡查的路上了,对方担心此时调动人马会露馅,需要想一个理由来掩盖自己的真正目的。”
师思玄明白了:“暗探给出的理由就是发现容州那边的奸细,所以需要戒严——你如果仔细查的话,说不定真会发现在那段时间里,丘垟城中有不少容州的人来来往往。”
朝轻岫点头:“少居主所言不谬。”
想到这里后,朝轻岫就顺着幕后之人正在搜寻什么的思路往下琢磨——既然对方调动人马不是为了寻找容州派来的奸细,那么又是为了找谁?
虽说作为帮主,朝轻岫有充足的理由干涉丘垟事务,可在意识到分舵成员的成分多半不够单纯之后,朝轻岫便打消了直接去见桑遗兰的想法,转而在城里逛了逛,想着先自行查探。
她很快就发现荣今古正躲在城中。
经过跟荣今古的一番交谈,朝轻岫大略推断出了对方的逃亡原因,又跟丘垟城的情况对照了一下,心中立时有了猜测。
她觉得那些人要找的就是荣今古。
而面对城中的仔细巡查,荣今古本来应该感到惊惧,不过这人因为从一开始就弄错了自己逃亡的理由,所以表现得一点不心虚,完全没想到她正是自拙帮分舵戒严的原因。
……事后想想,荣今古此人的运气着实不错。
朝轻岫觉得这位“怪医”阁下既然能被追杀,自然算是一位重要人证,于是干脆住进张记药铺内,乔装成伙计的模样,主动替她遮掩行踪,同时把人打发回了永宁府,并让荣今古躲进重明书院。
虽说应律声已被朝轻岫拐走,好在师思玄大部分时间依旧在重明书院内打磨心性,一般的江湖高手不敢过去胡作非为,只要荣今古小心点,别想着去官学内重操旧业,至少生命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朝轻岫缓缓道:“之后分舵中的内应检查书房的废纸篓,找到了我的信。我在信中写着准备去北边一行,等到十一月初就可以回到江南,到时候我会直接去永宁府,为岑门主贺寿,请大堂主不必担心。”
师思玄听着友人的讲述,已经完全明白为什么孙侞近跟陆月楼两边都会将阴谋提前。
越是擅长阴谋的人,越是会忌惮朝轻岫的存在。
十一月份朝轻岫会抵达永宁府,孙相手下再无能,也必然对朝轻岫有所忌惮,他们担心自己的谋划被看破,所以打算提前下手。
师思玄:“能被你忽悠,也不枉那些人失败一场。”
朝轻岫眨了下眼:“怎么能算忽悠——那封信既然丢在废纸篓中,就证明去北边一行只是在下曾经的想法,事后未必还会如此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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