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红菊哦了声儿,看向站在“大体老师”旁边讲话的老师,好巧不巧,对上了老师的目光。
老师指着这边:“那位蓝色衣服的女同学,叫什么名字?”
夏红菊呆了下,低头一看,左右再一看,说的是她?
她眨巴眼睛:“老、老师,我叫夏红菊。”
“嗯,你上来。”
夏红菊求救地看了眼苏玉禾。
苏玉禾能怎么办,她也不知道老师让夏红菊上去做什么,对夏红菊做了一个口型:“加油。”
夏红菊欲哭无泪,一步一步走过去。
老师塞给夏红菊一把手术刀:“你跟着我,一起解剖。”
“啊!”夏红菊吓得手术刀都掉了。
老师见怪不怪,没有呵斥她,让她把手术刀捡起来,换一把。
班长上前一步:“要不我先来吧。”
老师看了眼班长,没说话,继续望向夏红菊,后者咬牙,捡起手术刀,并且换了一把。
夏红菊吸着鼻子看老师:“老师……”
老师点点头,一边说着要点,一边让夏红菊搭手。
夏红菊忍不住哭出来:“呜呜,老师,我害怕。”
“你怕什么?怕尸体?”
夏红菊:“我怕伤害到‘大体老师’……”
老师安抚地说了几句话:“……不要怕,在‘大体老师’身上学到东西,才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
苏玉禾跟董月华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夏红菊后面,小声给夏红菊打气。
别的同学也加入到鼓劲儿的队伍中。
夏红菊还是有些紧张,但是也不是那么害怕了,心里默念解剖学誓词。
老师虽然让夏红菊跟着操作,但实际上需要夏红菊做的事情很少,很快就换了下一个人。
夏红菊后背都湿了,声音还有些抖:“我手还在抖呢玉禾。”
“你很棒,经过这一次,以后应该不会再害怕了。”苏玉禾对她说。
“不知道,反正等下我回去得再缓缓。”
这节课后,很多人连续几天,吃饭都没胃口,还没缓和好,就到了解刨小动物的课。
也不是解剖,就是做实验动手术。
首先是兔子,上麻药,开刀缝合。
夏红菊看得难受,但因为之前“大体老师”的经历,拿起刀了好了很多。
不知道谁问了一句:“老师,这些兔子,做完实验怎么处理,能拿去吃吗?”
老师气笑了:“就知道吃!不能吃!做完实验要埋了。”
“开刀缝合不是还没死吗?为什么要埋掉。”
做了实验才知道,手术完的兔子,要观察一天。
死了的找地方埋,没死的也会用办法“安乐死”兔子,再一起埋掉。
因为在学校实验室做实验的环境,不是医院那种无菌环境,兔子很容易感染,基本都会死掉。
为医学奉献的生命太多太多了,还有小白鼠做农药实验。
不是苏玉禾圣母,对生命敬畏才是人的与动物的区别,她是个人,多少有些难受。
只不过她更清楚,这些事情都是要做的,不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