轶奴走过去,光脚踩的地板既不热也不扎人,铃铛随着步伐摇出声响。
站到床边,看着苏玉禾下针。
看到她下针的穴位,心里隐隐猜到什么。
轶奴发问:“这针法在我们苗医针灸里面是养心脉的,你这是吗?”
“嗯。也有治疗冠心病的效果。”
轶奴在旁边的凳子上盘腿坐着,手搭在腿上:“要是心脉出了问题,我们有更简单的呢,养子母蛊,能修复受损心脉,就是被刀捅进心脏也能救好。”
苏玉禾松开刚扎进去的那枚针,惊奇地看着轶奴:“这竟然是真的吗?我还以为只是传言。”
轶奴骄傲地点了点头,忽然脸色又变得懊恼起来:“不过这个子母蛊需要病人的血来养,心脉遭受巨大损伤的人,往往活不到这个子母蛊养好的时间。”
苏玉禾愣了下:“所以没有成功过吗?”
“当然有!”轶奴回得极快,“这个蛊养起来特别费力,除了要病人的血还要圣女的血。我在寨子里那么多年,只见过一次需要用到这个蛊的人。”
苏玉禾很是感兴趣:“轶奴妈妈会吗?”
“我当然会。”轶奴点头,“但我没试过,寨子里没有人会受那么大的伤,普通病症我们的针灸,贴敷,拔火灸等基本都能治好。”
听起来是真厉害。
苏玉禾学医后,越发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尽管被不少人称赞医术高明,她仍然觉得自己还不够厉害。
听到轶奴说的,有些神往,要是她能学更多,不是能救更多的人了?
只不过轶奴是苗疆人,还自称圣女,苏玉禾觉得寨子里的东西,大概率不会外传,她问了也是让轶奴为难。
她感叹了两句,藏住心思,继续给老太太行针。
轶奴等得直打哈欠,终于在困意席卷之前结束了。
看到苏玉禾收针,轶奴立马精神起来:“你这是什么东西?”
轶奴凑近嗅了嗅:“怎么有股酒味?这是干嘛?”
“这是酒精,自然是有酒味的,用来消毒啊。用过的针不消毒怎么给下一个人用?”
“哦。”轶奴跳下凳子,“我们苗医的针,用火烧,用沸水煮,就能消毒了,你这酒精,怎么来的?”
因着这一路对轶奴的认识,苏玉禾对她一些看似没有常识的问题不会再惊讶。
她耐心解释:“西医上常用来消毒的东西,托人在外面买的。”
轶奴听到西医有些不屑,撇撇嘴:“原来是洋鬼子的东西,对了,你不是中医吗?你师傅同意你搞这种?”
苏玉禾挑眉:“这没什么问题啊?我师傅说以前没有酒精的时候,他们也是用沸水,用火烧,达到消毒杀菌的目的。但是这个酒精很方便,为什么不用呢?”
轶奴呵呵:“你师傅还挺乐意接纳西医的。”
“我师傅是看得开。”苏玉禾笑笑,“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也要学习西医,两者都学到精,更加懂其间的长短处,结合起来用,相信能克服更多病症。”
老太太欣赏地看着苏玉禾:“小苏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的觉悟,以后一定能做出大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