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康元拍了拍身上的灰,叫上苏玉禾往里屋走,指着椅子让她们坐下。
这里对叶云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地方,苏玉禾体贴地牵着她坐下。
石康元给叶云舒做检查,按着她眼部各处的穴位,按一处问一次有没有感觉。
叶云淑一一回应。
有些地方甚至惊呼出声儿:“平时我按这里没感觉,你一按就有些痛。”
“按的方式不一样,穴位反馈也不一样。”石抗原问,“什么时候看不见的?”
“七八年了,”叶云淑语气平淡,其实心里也不觉得能治好,以前看过好几个医生,都说没办法。
石康元问她怎么伤的。
叶云淑沉默了会儿:“那会儿打地主打的厉害,折腾得撞到了脑袋,然后就看不见了。”
石康元皱眉,没想到那江小子还是地主家的,说起来,石康元因为是中医,被认为是搞破四旧,倒是和江凛是一样的处境了。
石康元心里悲了下,他就得检查下脑袋。
检查完下来,石康元一脸凝重,苏玉禾忍不住问:“怎么样?能治吗?”
“能是能,就是有些麻烦。”
苏玉禾:“您说要什么药,我想办法找来。”
“药是次要的,”石康元看了眼苏玉禾,人家亲生儿子都没来,她这个还没结婚的对象反倒着急。
苏玉禾不知道他想的什么,在乎的是:“您的意思是能治好是吗?”
叶云淑搭在膝头的紧张地抓起衣服。
石康元有些得意地点头,幽幽道:“还好是遇到了我,换个人治不了。”
苏玉禾欣喜极了,握住叶云淑的手:“云姨。”
石康元说起码要针灸三个月,苏玉禾用力点头:“都行的。”
叶云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与黑暗作伴了,没想到还能有看见的一天,那么多年都过来了,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年,只要有希望,她都能等。
她眼眶不自觉湿润,抬手抹了下,说:“麻烦石大夫了。”
“哎,”石康元制止她,“别叫大夫,因为这名头我可受了不少罪,不建议就叫我一声儿叔吧。”
高兴了会儿,苏玉禾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三个月天天扎针,但是我们又不能天天送过来,要不您到江凛家住吧?包吃包住,还给您诊金。”
苏玉禾说决定的样子,很有当家的派头,石康元忍不住打趣:“你们扯证了?说的话好像管家的一样,你问过江小子了吗?就让我上他家里住去,就他那张黑脸,说不定把我打出来。”
“这肯定不会,”苏玉禾跟他打包票。
叶云淑也觉得苏玉禾的建议靠谱:“是啊,住我们家去吧,有房间,而且,我还挺喜欢丹丹的。”
“过几天吧,”石康元还有些事情,得先做好,才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