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1 / 2)

陆云缨给皇帝出的那主意也没别的意思,顺嘴一秃噜罢了,万万没想到还惹得朝堂又起波澜,只是这次影响算是好的,即便是清流中的清流,嘴上不说,心底对此事也很满意,更别说那些真刀真枪与北狄打过的武将了,心里满意畅快就不说,回去谁不是连吃三大碗饭呢?

本以为此事是皇帝的主意,对当今陛下,这些大臣也是看开了,不是个走寻常路的,他能想到这个法子,说出这番话不奇怪。

可万万没想到,这堪称怼脸嘲讽的提议来自宫中的婧妃娘娘。

“难怪陛下宠爱婧妃,倒是个妙人。”

“可不是,不单单是个美人,这性格也十分有趣。”

“陆家还有未嫁女吗?以前不见陆峰陆大人有此等主意啊。”

.......

如今民风算得上开放,陛下血腥夺权是一回事,风头一过,知道陛下也不是那种残暴性格后,这些大臣和民间百姓,自然也敢说几句宫中是非,当然太离谱的传闻是不敢的,可这种宣扬大临国威,又带点趣味性的消息,传播起来并不需要顾忌什么。

这说来说去,传来传去,最后的结果便是除了来大临的北狄使臣受到了一万点嘲讽外,还有便是陆云缨这位婧妃娘娘的名声好了不少。

之前大多说她貌美,心机深沉,受陛下宠爱,太子生母等等,而现在除了这些,她好歹还多了个聪慧,爱国的名头,算是有些她个人色彩。

陆云缨没料到自己随口说的话,还引得这番风波,忍不住对皇帝道:

“咱们俩这私底下的话,陛下您怎么拿到朝堂上去说了?”

“虽然是私底下的话,但有道理,怎么就不能说了?”

皇帝很是淡定,一边说,他还一遍拿勺子喂两孩子鸡蛋羹。

“若是爱妃私底下还有这灵机一动的话,还望爱妃不要藏私,多说说才好呢。”

“您真是......”

“嗯?”

“不,臣妾只是想问问,当时那位使臣的表情。”

算了,事已至此,与其纠结,不如吃瓜。

见陆云缨问起这个,皇帝就不困了,堪称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当时的场面。

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显露出几分年轻人的朝气。

本以为陆云缨这样算是结结实实得罪了北狄人,却不曾想,皇帝才给她描述完北狄人难看的脸色,第二日那北狄使臣便遣人送了重礼来。

大临向来喜爱玉石翡翠,喜爱此物的含蓄内敛,温润藏锋,至于各色宝石,喜爱的人倒少见,也就是年轻些女郎打首饰头面喜欢用这些,男子身上是很少见宝石饰品的。

和大临相反,北狄人喜爱宝石,北狄宝石矿藏也十分丰富。

他们这次送来的礼物,便是这些特产。

极品红宝,极品蓝宝各一盒,上品红宝、蓝宝十盒,绿松石、黑曜石、石榴石二十盒等等,除此之外还有各种上品

毛皮.......若单纯是讨好陆云缨这个宠妃的也就罢了,偏生北狄使臣一开始就不安分,被皇帝狠狠削了一顿,丢了大面子,还有陆云缨的原因在其中,这个时候还送厚礼,怎么看都很奇怪。

别说那些聪明人了,就是蠢些的,都觉察到了其中的微妙。

何贵嫔上次来为自家庶弟说亲未果后,时不时也会来甘泉宫坐坐客。

毕竟做不成亲家,却也不是敌人,更何况陆云缨如今势大,脾气又不错,好不容易搭上线,也别这么断了不是?

见状有次过来还专门提起此事,毕竟明眼人都看出其中的不一般,陆云缨这个正主,居然还若无其事的收了此等厚礼,实在是.....

“娘娘就不担心其中有诈?”

“能有什么诈?他一个外邦使臣,本宫一个后宫妃嫔,八竿子打不着,除了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本宫实在是想不出另外的缘由来。”

“而且本宫是个庸俗的,送上门的东西,也没有不收的道理。”

闻言何贵嫔也笑了。

是啊,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收北狄的礼物,比收宫妃和其他贵族世家的礼来的轻松许多,虽然是大族蛮邦,可隔着千山万水,没那么多利益纠葛,弯弯绕绕。

何况陆云缨心中既然有打算,也轮不到她说什么。

何贵嫔走后,皇帝来也问了类似的话,闻言也笑了。

他倒是说出了其中的内情,并非是讨好陆云缨,不过是借此向皇帝讨饶罢了。

自从江东事毕,顺着查到越凌峰和北狄的交易后,大临西北边境与北狄交易的大集也就关闭了。

这次北狄使者来,也是为着重开大集,毕竟北狄地处荒凉,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宝石矿藏和骏马,骏马事关军事,他们很少拿出来交易,也就唯有宝石......宝石换粮食,是他们历来的生计之一。

毕竟北狄的土地贫瘠,粮食种是能种,就是产量不高,每年为了活命,只能向大临购买不少食物。

之前和越凌峰合作,又能低价购买大量粮食,又能与大临权臣相互勾结,暗地里还能看大临笑话,不知道偷着乐了多少次。

这次猛然暴露,好处没有了也就算了,他们觉得委屈的点在于——是你们大临的官内乱,与北狄有何关系?还大张旗鼓的关闭了边境大集,实在是小心眼。

抱着这种想法,与其说他们是来讨好大临,借此重开大集的,不如说是兴师问罪的,还闹了公主和亲这出戏码。

不曾想大临皇帝直接来了个皇子和亲,十分硬气,这可不就兜头一棒把这些北狄使臣打蒙了吗?

清醒过来,意识到是自己求着人家贸易,己弱敌强,抹不开面给大临皇帝道歉,便转了个弯给陆云缨这位宠妃娘娘送礼了。

“所以爱妃这份礼物,见者有份,朕要分一半。”

皇帝十分不要脸的开口。

“朕那私库里这般极品的宝石怕也没几颗呢。”

“臣妾给陛下出了主意,没有赏赐也就罢了,好不容易被人送回礼物,陛下居然也要拿一半,当真是黑心肠。”

到了自己手上的东西,陆云缨怎么可能吐出去。

更何况:

“这礼物也不单单是送给臣妾的,还有两个孩子的。”

“太子也就罢了,那些宝石留着等汤圆大了给她打些头面,女儿家没几副拿得出手的首饰,说出去可不好听。”

“怎么?陛下这是要抢公主的东西了?”

怎么眨眼就是公主的了?

皇帝可听说甘泉宫最近在打新头面,现在说不过他,便拿公主当挡箭牌。

却不想陆云缨见皇帝不开口还不罢手:

“臣妾这个母妃都给女儿准备了宝石,陛下这个做父皇的倒是冷清,什么也没给准备。”

“朕可.......”

“那陛下私库里那几颗极品宝石,是留给公主的?”

好嘛,才刚刚说私库里没几颗宝石,转眼就被盯上了。

婧妃这是要给他一波带走。

“不,不留给公主。”

陆云缨寻思着皇帝要么松口,要么找其他理由,却不曾想他直接拒绝。

还以为他真舍不得那几颗宝石,不曾想皇帝突然道:

“爱妃既然给公主留了,朕也要给元宵留几个啊。”

“太子用得着几颗宝石?”

“正好朕那里也没几颗,这不是正好?”

皇帝露出奸计得逞的笑:

“不然这点东西给公主留着,对比起来反而没她母妃大方,说出去朕这个做父皇的冷清,给女儿这点东西,不好看啊。”

不好看就干脆不给了是吗?

当然也是开玩笑的,毕竟几颗宝石罢了,哪里比得上皇帝眨眼给女儿一块封地呢。

而且既然是玩笑,太过认真,也就没意思了。

只是陆云缨也发现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儿女,感觉上和皇帝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虽然以前她与陛下也是亲近的,但以前的亲近和现在的亲近比起来,还是不一样,如今更自如些。

正想着更融洽自如呢,不曾想没过几日,后宫冷不丁爆冷出一个大消息——袁御女有孕了。

袁御女?

这是个什么人物?

陆云缨一头雾水,她不是两年多前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对什么也不敢探究太深的美人了。

她现在可是切切实实的婧妃,掌握着宫权的,却也的确没听说宫里有这档子人物。

不过她也是知道,年后宫中气氛缓和,为了能诞下自己的子嗣,后宫妃嫔很是出了把力气,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皇帝也偶尔会选几个妃嫔临幸,这些妃嫔她都是清楚知道的,也不曾听说有什么姓袁的。

好在雪梨的情报工作的确做的不错,没出三刻钟,便有了答案。

这袁御女也是今天才新鲜出炉的御女,之前

是今年小选刚刚入宫的女官。()

也说过,小选入宫的,也有几位是抱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参与竞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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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花重,那位茹月......不过这两位最让陆云缨印象深刻的却没有出头,反而是这位袁御女冷不丁出头了。

“这到底是怎么个缘故?”

雨叶居然也特意赶来了。

做掌事宫女时间长了,她身上也越发有威仪,比起一些低位妃嫔还有压迫力。

她着急也是有理由的,如今后宫就两个孩子,龙凤胎,不单单寓意好,还有其独特性。

没见着不管如何忙碌,陛下也天天来甘泉宫见两位小主子吗?

若是宫中皇子公主多了起来,两位小主子的独特性被打破,那甘泉宫.......可就没这般势头了。

陆云缨清楚雨叶的着急,见她这般失态,也没惩罚她,转而看向雪梨,听她继续说。

雪梨也不含糊:

“这位袁御女之前是江南人,有一把好嗓子,之前在教坊司当女官。不过三年前父亲逝世,这才跟着母亲回京投奔外祖。”

“那这么算,她也不是官家小姐,怎么能当女官呢?”

家世清白的,可选为宫女,这位袁御女入宫是没什么问题。

而要在小选中当女官,家中父兄或者祖父定然还在朝为官,能回京投奔外祖这边,父亲那边估计是指望不上了,这种情况怎么又当上女官了?

“这谁知道呢,怕是......”时间太短,能打听到这些已经极为不容易了。

“好了。”

见她们叽叽喳喳的,说的越发不成体统,陆云缨开口打断。

“如今她已经是后宫妃嫔,不是什么袁女官,也不是你们能议论的。”

“慎言!”

见陆云缨开口了,其他人纷纷闭嘴。

不过念在她们是为自己好,也是真心实意的着急,陆云缨没打算继续敲打她们。

不曾想她不开口,倒是雨叶身形顿了顿,先跪下了。

“娘娘如今执掌宫权,又有了太子公主傍身,奴婢为娘娘高兴的同时,也的确有些自视甚高,没了规矩,着实对不起娘娘的看重。”

“如今为了娘娘对奴婢的信任,也为着刚刚的冒犯,奴婢自请二十大板。”

“雨叶姐姐,你......”

入宫后,除了陆云缨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小姐,也就雨叶和雨朵关系最好。

即便陆云缨将掌事宫女的位置给了雨叶,而不是雨朵这个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贴身丫鬟,也不论外面那些人怎么议论,雨朵的确是心服口服,毫无怨言的。

如今见她只因为几句话,就要受二十大板,登时便想帮着向雨叶向陆云缨请罪。

殊不知和雨叶视线对上,这请罪一言,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只能僵立在当场。

她懂了雨叶的未尽之意,陆云缨自然也懂。

她也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