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好黑,我怕,我想跟兰花姐姐一起。”
花容说着吸吸鼻子,像条被遗弃的小狗。
江云飞莫名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问:“跟我回去就是我的人了,你可想好了?”
花容根本没有思考,一个劲儿的点头,又上前想要抱他的胳膊:“奴婢愿意做兰花姐姐的人,姐姐就要了奴婢吧。”
江云飞及时躲开了花容,却被她的话撩动心弦。
他的年龄不小了,母亲知他尚未立下军功,没有急着为他订婚,却也拐着弯儿的劝他先纳一个通房。
如果他开口,母亲肯定是愿意把花容放到他的凌飞院中的。
可他不常在家中待,她这样软糯的性子,必然要受欺负,处境恐怕不会比现在好,更何况他是长子,日后是要继承爵位的,日后必然要娶妻。
若他娶的妻子气量小、容不得人,她哪日被打杀了也不一定。
这个念头只在江云飞心里冒了个芽,就被江云飞掐灭。
他想,做人不能恩将仇报的。
江云飞没有带花容回凌飞院,而是陪着她在祠堂坐了一晚上,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施展轻功把花容送回房间。
当时他以为那只是很寻常的一夜,此后经年,那一夜却几乎成了他的心魔。
他无数次的想,如果那一夜他自私一点儿把花容带回凌飞院,后来的她会不会就不用经历那么多的痛苦?
可惜,没有如果。
江云飞从记忆中抽身,看着花容好奇的双眼,温声应道:“那晚我确实遇到你了,你喝了酒,醉得一头撞进我怀里,许久不见,你从弱不禁风的小姑娘长成了明眸皓齿的少女,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对你见色起意的。”
江云飞没有用一见钟情来美化自己,而是用的见色起意,并不介意向花容展露自己也有世俗欲望的一面。
花容对那晚的事毫无印象,也不相信江云飞见色起意的说法。
毕竟她从来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侵略和冒犯,他一直都很尊重她。
默默消化掉江云飞说的那些渊源,花容坦诚的说:“我相信大人是真的心悦于我,但我不能嫁给大人……”
江云飞直接打断:“你是怕阿骓还是怕世人的眼光?”
花容都要死了,自然是不怕这些的,但江云飞的人生还很长,花容不想让他承受世人的谩骂。
花容摇头,说:“我不怕这些,我只是早就心有所属,所以不愿意委屈自己。”
“你喜欢的人不就是我吗?”
江云飞直接戳穿,花容愣了一下,连忙否认:“不是的,我不喜欢大人,我之前只是想感谢大人,我……”
花容的语气有些急,然而话没说完,江云飞便倾身凑近。
马车晃了下,花容也控制不住往前栽,她下意识的伸手撑在江云飞胸膛,然后便听到他说:“明明是你亲口说喜欢我的,不想认账了?”
“不可能,我没有!”
“在远峰郡的时候,有天夜里,你来帐中找我,很多人都看见了,你不信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找人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