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元朗接过碗,“我给爷爷喂饭。”
萧老爹看着一家人喜气洋洋的神色,对未来的生活也多了丝期待。
“快把门关上,大家好好吃顿饭。”林氏想着别让这味道散了出去,可她忘了家里开了天窗。
这冲鼻的香味即使全村闻不到,左邻右舍还是闻得到。
隔壁的刘老汉家,刘老汉的婆子杨氏吸着鼻子,嘀咕道,“这是谁家,吃肉啊!”
他们村靠着山,能打猎的人是多。
但这几年能猎到的东西有限,且猎到了也是回拿去换了银钱和粮食,自己很少吃。
刘老汉耷拉着眼皮吸了口旱烟,缓缓道:“你管得多,做饭去。”
杨氏拿黝黑的手揩了把鼻子,哼了声,“下午萧家两兄弟背着框从山里回来,莫不是捡了好东西?”
刘老汉磕了下烟斗,“就他们家那倒霉劲,能捡什么好东西?”
杨氏虽然觉得刘老汉说的没错,却还是被那香味馋得不行,吸了下口水,道:“不行,我去看看。”
说着从炕上拾起来就跑了出去,刘老汉耷拉的眼皮抖了几下,却啥话没说。
“他婶子,在不在?”杨氏一边喊着一边径直走进院子。
老母鸡看到有人来,扇起翅膀上前咯咯咯地叫了起来。
“哟,这不是那不下蛋的鸡么。”杨氏冷笑着嘲讽一声,“让开!”
老母鸡听见杨氏说自己不下蛋,怒发冲冠扇起翅膀冲了过去,吓得杨氏跳了起来。
这鸡疯了!
“他婶子,快,快来啊!”杨氏被老母鸡追着满院跑。
跑到廊下看到养在盆里的泥鳅,杨氏眼睛亮了。
杨氏来的时候,萧永福一家已经吃完正收拾碗筷,可满屋子的香味却还没消散。
谁想杨氏惹怒老母鸡被追赶,趁着这会,萧家几个小子赶紧把东西都收拾好,打开了窗户散味道。
杨氏都快力竭的时候,萧永福打开门出来了,淡淡地说了句:“刘婶子咋过来跟我家老母亲干上架了?”
不过说着作势要踢那母鸡,将母鸡赶跑了。
等杨氏进屋的时候,也只有干净的桌子和隐约的味道。
萧老爹已经被抬回去,这会子林氏正抱着萧暖阳喂奶,“刘婶子咋来了,你看我家这还乱着呢。”
小团子暗搓搓捏了个雷,心道这女人要是敢影响她正在进行的人生大事,绝对送她个漆黑套装。
杨氏跑了一头汗,撇了一眼吃奶的娃,怪声怪气道:“我就是来看看有啥需要帮忙的不。”
说罢就在屋里四下寻起来,可惜这屋子除了床就是个桌子,除此之外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
更别说饭菜了。
林氏低头一笑,掩去眼中的讽刺,“家里啥都缺,就是不缺人。”
林氏睡的这屋和厨房是一道门连着的,门已经烂了,被萧永福拆了。
杨氏进门就能看清厨房的情况,萧家几个儿子洗碗的洗碗,收拾的收拾,忙得是热火朝天。
她心中有些不忿,这村里的其他女人,哪个不是生了娃睡上一两天就下地干活了。
只有这萧永福把林氏当宝一样,生了这几个孩子,每次都是好好的坐月子。
就是在萧家老宅的时候,顶着老姚氏的谩骂,萧永福也没有让林氏在月子里干活。
她没话找话道:“你这奶水倒是多,我看你们抓了泥鳅?”
林氏还没答话,萧永福走了进来,“两个娃吃也不够,刚好我们那烂泥塘里还有点泥鳅,全是给元朗他娘下奶吃的。”
杨氏听了讪笑一声,人家都说了要下奶的,她总不能抢小崽子的口粮。
不过一听是那烂泥塘,杨氏心中又打起了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