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将军年过四旬,生得虎背熊腰十分魁梧,满脸络腮胡,看起来杀气腾腾。
他威严的视线扫过院内,冷声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小畜生,敢动老子的女儿?”
他今天非要扒了这小畜生的皮!
“这院子是华阳长公主之子,耿小侯爷的。”
商渡抬手一指,角落里,耿文耀被塞了一嘴蚯蚓,至今还昏迷着。
杜将军眼神一厉,一把推开妻子,上前狠狠捣了一拳。
耿文耀吃痛醒来,哇哇狂吐,整个人涕泪横流,好不狼狈。
杜将军又挥起沙包大的拳头,猛锤他的肚子。
“小畜生,你爹娘不好好管你,老子今天就教你做人!”
耿文耀还没缓过神来,就被杜将军的铁拳捶了个半死,哭爹喊娘,骂个不停。
商渡看着差不多了,上前握住杜将军的手腕。
“杜将军息怒,耿文耀犯下如此惊天大案,自有国法处置,将军莫要为了一时意气,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杜将军还在气头上,被商渡阻拦,第一反应是不痛快。
他试着挣扎了两下,然而商渡却始终牢牢钳住他的手腕,看似云淡风轻,却让他半点都动弹不得。
杜将军的火气稍稍压了下去,冷声道:“我知道了,督主松手吧。”
商渡刚一松手,杜将军就趁他不备,又踹了耿文耀一脚。
“啊!”
耿文耀被踩的又吐了一口血,这下彻底晕了。
杜将军旁若无人地收回脚,抬头看天,“不小心脚滑了一下。”
商渡挑了下眉,语气正经:“嗯,我没看见。”
那边,鹊十三已经给杜引萱手腕上的伤口做了止血包扎,又给她含了片百年老参提气。
“杜将军,杜夫人请放心,杜小姐现下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只需要悉心静养数日,便无性命之忧。”
鹊十三出来汇报,杜夫人闻言这才松了口气,紧紧握着姜穗宁的手,“萱儿没事,就太好了。只要她能熬过这一劫,以后她想做什么我都不拦着了……”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宅子里却灯火通明。
玄衣卫们打起了火把,将偌大一片枫林都挖了一遍。
不断有新挖出的白骨被抬到空地上,层层叠叠,触目惊心。
光是人头骨就有二十多个。
根据经验判断,都是不超过二十岁的年轻女子。
明月高悬,有乌鸦嘶哑叫着飞过上空,更添了几分阴森鬼魅,令人汗毛乍起。
商渡解下披风,将姜穗宁裹得严严实实,低声问她:“要不要去屋里歇会儿?”
这么多白骨摆在一块的画面太富冲击性,他怕姜穗宁看多了会做噩梦。
姜穗宁裹紧披风,摇了摇头。
“都是被耿文耀残害的可怜人,没什么好怕的。”
这已经比前世的情形好太多了。
姜穗宁记得,前世这片枫林中被挖出白骨的时间还要推后几年。
那才是真正的层层累叠白骨如山,受害者高达一百多人,甚至因为年份久远,连身份都无法辨认。
而且前世这座宅院的主人怎么都查不出来,顺天府调查了几个月,最后变成了一桩悬案,被京城百姓议论了好久。
没想到这次阴差阳错,竟让她揭开了耿文耀的真面目。
看似低调不起眼的伪装下,藏着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