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6 章 最后修罗场(2 / 2)

阴萝全然不知凌穗儿脱钩玩脱,因为她自己也玩脱了。

窒息,炙热,濒临死狱。

她的根底只是筑基小种,祭出最后一滴精血后,全身就濒临解体,方掌门等人施展的无咎千旗阵阴差阳错启开了她的天地枢机,炼成了一具天厄罪身,然而金骋萝到底道基薄弱,根本经不住这场浮屠小劫火。

阴萝飘出驭世宗的海洲地界,刚安置好了金夫人,就昏在了一处水洼里。

“师哥,师哥,这里有个姑娘!”

“没气儿?——嘶,死了?!”

“……醒醒?你怎么在这?你还好吗?”

纷乱的,碎杂的声音。

有人把她抱夹在膝头,挽着,晃着,差点就要弄碎了她的骨。

她模糊睁眼,像一轮/暴烈至死的日月。

“——狗,东,西。”

吐了口气,又昏迷过去。

谢灵吟陡然腰心发颤,这种语气,这种神态,绝不会错的,她应当也进了这返天珠里,还跟他是同一时刻,回到了二十万年前。他立即拧身,将师弟怀里的血豆腐儿轻轻夹过来。

师弟震惊看他,“师哥,你不是……?”

不近女色吗?

谢灵吟瞥他,“仇人,不要多问。”

师弟安静了,歪头看他这一位避女色如虎狼的度厄剑宗天骄首徒,将他的仇人放在他最不设防的膝头,又取出了师尊赐他的度厄小原胚,喂进了那仇人的小唇口。她的灵魄快要消散了,必须尽快用强悍的联结物稳定下来。

那度厄小原胚灵智初生,不肯钻进一具将死的身体,谢灵吟蹙了蹙眉,他双指起了周皇锁灵阵,小原胚仍是撞得东倒西歪的,他思考片刻,索性叼在唇里,指尖掐着法阵,给她嘴对嘴地拆进去。

什么玩意儿?

又冷锐又柔软?

阴萝当然是不肯吞食那冷硬的,转而去吮吸那软绵的,谢灵吟突然被吸了舌,潮潮热热的,那一条小蛇信顶开了喉,要索取更多,他后知后觉,俊逸脸颊爆开一团红晕。他没多想,只想尽快将原胚种下去。

偏生师弟还在旁边插嘴,“师哥,你这样喂原胚是不是太干涩了呀?要不要——”

“闭、闭嘴!”

谢灵吟又急又气,他刚抽舌离开,又被追了上来,吻得那么紧,那么密,似要拨开他那生涩至极的唇苞。度厄剑宗的天骄首徒的冷面开始破碎,他有些撑不住了,慌张去推她的肩,“别吸了,唔,不要吸我,我没有什么可吸——”

她闭着眼半坐起来,凭着本能去寻靠,那双膝也抻开,盘绕着他的劲腰。

师弟很有眼色,喊了一声我去

放水(),嗖的一声弹跳开来。

“——别走!”

谢灵吟一哽?()?『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别丢我一个面对这可怕的红尘!

她又一个爆悍顶喉,谢灵吟几乎要叫起来,但声息还没出口就被她咽碎了,“你个荡浪,你个,你住手,不,停嘴!”

阴萝再度醒来是在一处废弃的洞天福地里,旁边两双眼睛,前者笑意戏谑,后者冷凝如霜。

阴萝还发现自己身体里浮起了一枚原胚。

她沉思片刻,“……兄弟夹心?我昏迷都这么猛?”

还有点不确定的调儿。

那小师弟摆了摆手,“我可不敢居功,是我们最可亲最可敬的师哥把原胚一口一喂,救醒你的。”

“……黎危潮!”

谢灵吟的目光溅射过去,带点儿火气,告诉她做什么?这对极乐小教主来说,那唇吻得又不是第一次,也不是什么多要紧的事儿,凭白添了她一桩得意风流。

黎危潮又蹿了出去,谢灵吟没打算跟阴萝隐瞒,当场就揭了自己的身份,“我是武域谢灵吟,我百年前落身剑宗,如今已是首徒行走,前日你昏迷在倚帝山,我见了就捞了回来。原胚可固你灵魄,但它始终作乱,不得已哺唇喂之,你别多想。”

阴萝长长地喔了一声。

他耳根羞恼折了红,“我没想占你便宜!你都快死了!”

阴萝又长长地噢了一声。

然后她问,“你那师弟似乎初贞还在,我可以对他下手吗?”

谢灵吟:“???”

他倏忽张大了那双下垂的狗狗眼,声音都尖得发抖,“你是畜生吗?!”

这话说得阴萝不乐意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是吧,可你不是说了嘛,让人家别多想,那人家不多想,想想你师弟还不成么?你怎么这样子呀,嘴上说放了我,脚脖子还给我拴根绳子呢!”

“我没拴——”

她双肘撑着他铺下的那一段水獭黑黢的厚绒披领,足尖压上他的颈,娇蛮之色甚浓,“那你就拴一个英武少年郎给我进补!我气血正亏!需要大补!”

驭世宗那群家伙的脑儿都给那凌穗儿吸成瘪心柿儿了,她只是交换了一个金髓玉液莲,就像是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非要拿她给凌穗儿祭天,要她做团宠的牺牲品,疯魔成这种程度,想来金家也难逃一劫,她必须尽快恢复实力!

偶尔走一走捷径,也没什么不好的嘛。

总不能大家都在作弊,她还老实在坑里刨冷饭吧?

“……你,你要我给你找炉鼎?”这英武贵气的剑道美少年被她气得够呛,“你休想糟蹋他们!”

骂我?!

姑奶奶骤然翻脸,脚心将他踹翻过去,“我糟蹋他们?哼,你怎么不说是我大发慈悲垂青他们?你个雏儿不懂就不要替他们拿主意!别以为你救我一次,就要姑奶奶我对你感恩戴德当牛做马,你毁了我的冠帝天礼,你死一百次也难赎其罪!”

他突然

() 噤声。()

阴萝夺走了他的指戒,抽出一套银朱胭脂羊皮软束袖,腿肚绷直,也收进一双玫瑰色的软厚小羊皮靴里,她大摇大摆就要觅食去,岂料那讨厌鬼儿,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她恶狠狠回头,对方也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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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白蔵山外是一处荒漠,过路行者不多,阴萝勉强揪出一个看得顺眼、精气充沛的少年,问他,“你愿意跟我过夜吗?”

“……啊?跟,跟他一起吗?”

被她逮住的小劲狮儿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不要,会死的!”

阴萝转头,那剑道英俊美少年当胸配着一把银砂长剑,出鞘的那一霎,砂光闪烁,杀气流淌,正折进小劲狮儿的脖颈。

她:“……”

从午时到落日,阴萝又薅了两个略微年长的,略有姿色的,无一例外,都被剑道天骄的寒眸逼退,她也火了,“谢灵吟你有完没完?!”

“没完。”他也硬邦邦地说,“我决不允许你这个合欢女妖祸害苍生。”

这小崽子很有种嘛。

阴萝眯眼,“行,你说的,我不祸害苍生,我祸害你,你可别后悔。”

“……什么?”

他被她一截指鞭抽到了附近的栾树密林里,后背重重一摔,前面就骑来了劲风,毫无预兆地,她咬住了他的脸,血淋淋的,他愣了一瞬,惊慌地击开她的膝盖,她矮了他半个脑颅,他撞到的是她的腿胯。

她娇哼一声,他不由自主就松了劲儿,可这个娇恶主儿惯是得寸进尺,他没觉察,就被她勾掉了腰间冷环佩玉。

柏枝冷绿的紧高领泻进了一池月光,被她从头踩在了脚底,他尾骨蓦地一颤,仓惶无措地低头,淡粉色笼果被掐得极扁软,顶前是她的一张坏脸儿,“前日是我及笄日,你捡到了我,就是我的及笄礼啦,这不是良缘注定么?”

他喉头发紧,溺水的挣扎起来。

“——你休想!你放开我!我不是那些,低贱的炉鼎!”

阴萝提膝把他强硬抵住。

然而栾树耐寒,却是不耐淹的,他似一把弓着的剑,在烈水锻着,剧烈地颤抖之后,硬骨脚趾又倏忽绷紧,僵直,连带着脖颈都暴拔起了一把深青色的经络,眼神都带着涣散,少年声音虚哑,漂浮,含着湿混的缠绵。

那是谢灵吟平常无论是在人前人后,都绝不会发出的颤声。

他喉骨耸动一阵,骤然溃败,呜咽着倒在阴萝身上,浑身还在抖,肩头落了一些未曾开散的碎金栾花,香气微苦,微寒。

“就这点出息。”阴萝冷笑,两指拍着他失神的英俊侧脸,“我半只手你就交代了,还敢挑衅我极乐道,谁给你的胆量呢?下次见了姑奶奶,记得绕道走,否则你知道的,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她转身就走,反被牵住了一小块羊皮袖。

“……你要去哪?”他虚弱极了,眼眸又有些碎光,像是某种碎脔,“你还……还要找小炉鼎吗?”

阴萝故意气他,“你师弟阳气足得很呢,浪费了岂不可惜?”

“不许去!!!”

这剑道天骄有些惶急,情愫与嫉妒将他挟裹着,话儿也长了密刺,“没有男人你会死吗?那么多个还不够吗?你就非这么滥情不可吗?!”

他其实还想说,我难道不行吗?

“咣啷——!!!”

天骄的颈骨被她指鞭箍着,嵌进栾树那一段湿润的冷青皮里,他快喘不过气,眼底晃着是她那淋着阴冷暴戾水汽的美貌葡萄眼儿。

“怎么,被我玩了回,食髓知味,就想跟着我天长地久啦?忘记你师尊是怎样死在我手上的?”

谢灵吟抿着唇,不愿承认,又难堪撇开了头。

“我的小天骄,你最好快些习惯喔。”

她恶意咬着他的软耳骨,不是钟情,而是标记。

“我若是多情诸天,你拦得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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