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留在原地的那些村民,看着溪流里越聚越多的冰块,也都忧心忡忡起来。
“黄老伯,水位越来越高,要不要给下游的那些村子提个醒?”
“没必要。”
黄老伯摇头,有些无奈,“溪水速度比你们快多了。”
“等你跑到,真要有事也来不及了。”
“而且,那几个村子,都有经验丰富的庄稼汉,看到这情况,心里也有数。”
“希望,黄河堤坝没问题才好。”
“应该没问题吧?”
几名村民,顿时大惊失色。
“黄老伯,黄河堤坝修得牢固,加上也没有雨水,就是河流里冰块多了一些。”
“不行!”
黄老伯突然大喊起来,“不行,去年旱灾,那些官吏只顾着替自己屯粮,哪里修缮堤坝?”
“经过一年的损耗,堤坝可能已经有问题了。”
“而且去年冬天多场大雪,如果积攒起来,现在开始融化,突如其来那么多大冰块,这可比几场暴雨还要厉害许多。”
“嘶……”
一众村民都惊恐失色,连忙询问,“黄老伯,那该如何是好?”
“是啊黄老伯,如果黄河决堤,咱这村子,肯定逃不了。”
“怎么办啊!”
“黄老伯,还是禀报里长吧!”
“禀报里长?”
黄老伯忍不住讥笑,“这事告诉他有用吗?我们都能想到,他能想不到吗?”
“如果他们想不到,即便我们说了,他们会信吗?甚至还会骂我们没事找事。”
“可是黄老伯,如果黄河真的决堤,遭罪的是我们啊!”
黄老伯无奈叹了口气,“我们只能先行防备了。”
“可如何防?”
几名村民都惊疑不定。
黄老伯想了想,“先招呼村民把家里值钱物品,还有粮食,都转移到村后的山上。”
“然后,每日派人盯着堤坝,只要能撑过一两个月,就问题不大。”
“希望,这次是我想错了。”
黄老伯神色凄凉地又看了一眼溪流,这才向村子走去。
要让所有村民转移粮食和值钱物品,还得他做村民思想工作。
可即便如此,黄老伯说得口干舌燥,也只有一半村民听他的,决定转移财物和粮食。
还有几户,怎么劝都不相信。
第一日,都在观望。
第二日,溪流水位更高,却也无事。
村里当即有人,对黄老伯有所怀疑,没有转移财物村民,开始得意起来。
躲到山里的村民,有人有了下山心思,好在被劝住。
六日后,溪流更大,仍然无事。
此时更多人心浮气躁,已经有村民再也忍不住,悄然下山。
只是,开封府周边村庄的人都不知道。
他们觉得相当牢固的黄河堤坝,正在被一块大过一块的冰块撞击。
每撞上一次,坚硬的堤坝就多丝龟裂。
又过了几日,那裂缝愈发多了起来。
不知何时,那裂缝已经出现渗水现象。
“轰隆!”
突然,随着一声巨响,堤坝上的裂缝,不堪重负地倒塌。
漫天河水,包裹着大小冰块,决堤处奔流而下,漫过田地和村庄。
沿途一路畅通。
很快,洪水就冲垮无数村庄。
睡梦中的村民,惊醒后见此一幕,也是吓得魂不附体。
慌忙摇醒家人,四处逃命。
还有更多村民,没有机会醒来,就被洪水中的冰块砸死、淹死。
肆虐的洪水,向着更远处奔去。
一直来到一座山脚下。
山上惊醒的村民,见此一幕,惊得脸色煞白。
“洪水来了!”
“大伙快醒醒,洪水来了。”
“什么?”
瞬时,山上喧嚣起来。
片刻,众人都无比庆幸地过来感谢黄老伯。
“黄老伯救了我们啊!”
“多谢黄老伯!”
“啊……孩子他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