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1 / 2)

今日就是进城第三日了,不能坐以待毙。

沈映宵想了想,觉得线索还是在于那些铜盆:这东西家家户户都有,似乎是将活人变成傀儡的元凶。可总不能家家户户都布一个阵,因此一定有一个核心的总源,打破它可解。

“头顶压制修为的阵法,再加上这些金盆,这里至少有两重大阵。阵法核心若相聚太近,必然相生冲突,除非它们彼此重叠,相辅相成。”凌尘衡量了一下城中布局,找到了最可能藏着阵眼的地方,“得回城主府看看。”

三人便又回了城,一路往城主府行进。

本以为麻烦之处在于森严的守卫,然而等到了地方,三人步伐顿住。

城中心只有一片静谧的池塘,池边柳枝垂落,碧涛波动。根本没有什么院落,更没有院落中的府邸。

——短短一日,城主府居然凭空消失了。

沈映宵怔了怔,往池里看,透过清澈的池水,只能隐约看见底部的淤泥:“是在这?还是我记错了。”

凌尘望向周围,忽有所觉,他俯下身,从池边石缝中捻起一点细碎的红屑。

“是迎亲时鞭炮留下的纸屑。”他说,“城主府的确存在过。”

三人藏身在附近,暗中观察了一下路过的居民,却见众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好像这里原本就该是一片湖。

梅文鹤:“要不潜下去看看?”

沈映宵听到他出声,下意识地看向他,想到一件事。

“你们说……”沈映宵,“会不会只有娶亲的时候,府邸才会开放?”

梅文鹤想起那段被压去结婚的糟糕经历,略微一僵:“你不会要让我……”

沈映宵嫌弃道:“你去有什么用,送人头?——详细说说你之前是怎么被抓的。”

梅文鹤只好闷头去想:“就是进了深林以后一路往这边找,走着走着就被人拖上了轿。那时我脑中有些混沌,等终于想起反击的时候,有人给我灌了一碗药,之后的事就不太记得了……再醒来就看到你挑我盖头。”

沈映宵:“……”最后那句不用说,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

好在梅文鹤看上去也没这个意思。

沈映宵摇了摇头:“走吧,去城外试试。既然那城主着急娶亲,丢了一个,想必还会再找下一个。”

凌尘听出了他以身为饵的意思:“还是我去吧。”

沈映宵早就上过很多奇奇怪怪的花轿和婚车,不差这一回,但他绝不想让凌尘去:“我有解毒之法,不受那种汁液影响。你去有什么用?”

凌尘还想说什么,沈映宵打断道:“我已经说过,你若走了,我不会帮你照看徒弟——哪怕这小子被拖走剁馅做成包子,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无辜躺枪的梅文鹤:“?”

凌尘见他态度坚决,没再坚持:“好,那我在外策应。”

说话间,三人又出了城,回到了林边。

“你们

就别进去了,否则届时人太多,城主都不知该抓哪一个。”沈映宵找出一卷泛着荧光的丝线,一端系在凌尘手腕上,另一端连着自己,“我会定期敲它一下,若振动停了,便说明我已经遇到了抢亲的人。”

简单交代了几句,他进了树林,没再回头。

……

独自用分身行动,沈映宵反倒放松下来了。

在本体和凌尘旁边,还要时刻把握将人收回洞府的时机,以免他们遭到无可挽回的重创。但分身就没那么麻烦了——只要灵力足够,这具身体哪怕被剁成块,都能重新修好。

“可惜修复起来价钱太贵。”沈映宵叹了一口气,“否则我去练个自爆秘术,怎么也比丹修的攻击力更高。”

剑灵可不想要一个动不动爆炸的主人:“……别折腾了,专心看路。”

沈映宵沿着深林一路往外走,每隔几秒,就在手腕的悬丝上轻点一下。

点完发现对面还会回他,沈映宵不禁有些好笑,如果放到别的世界,凌尘大概是那种一定要回复最后一句才能结束对话的人。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始终无事发生。

沈映宵逐渐有些犹豫,正想着是不是思路错了。但就在这时,他耳尖一动,捕捉到一阵细长的唢呐声。

起初只是幻觉般的一缕,渐渐的,那声音清晰起来,开始忽远忽近,仿佛在四面八方响起。

曲不成调,难听到让人想捂耳朵。但沈映宵还是尽量放松自己,跟着那声音的节奏走。

没多久,就像梅文鹤说的一样,他的神智开始变的恍惚起来。这时,有人从旁边一拽,沈映宵便一脚踏空,跌进了喜轿当中。

一个轿夫模样的人走上来,端来一碗泛着植物清气的药。

熟悉的气味攀过鼻尖,沈映宵冷不丁想起了极乐楼里那个卡着点给他灌药的混账牛头,下意识往后一躲。

好在旁边这傀儡也是一位灌药熟手,一掰一倒就将毒汁全都灌了下去。做完这些,轿夫退出了喜轿。

沈映宵独自留在轿子里。这具身体对毒素的抗性,的确比本体要强,同样的毒只是让他有些困倦。

沈映宵借着这股困劲阖上眼睛,熟练装睡。过了一阵,一些细密红丝攀上身体,逐渐交织成喜袍的形状——这体验和先前在青竹镇时有些相似。

“是因为极乐城中的巨足有了异动,所以这边也有了相应的反应?”沈映宵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剑灵聊着,“攒灵池,攒够以后让巨手掉进去吸收融合,另一边的魔种则开始寻找身体,然后借助身体离开孕育地点,最终魔种和肢体汇合……总感觉有点死板,幕后那人莫非不知巨手已经被毁了?”

剑灵还没说话,魔尊倒是先一步跟他聊上了:“不无可能。本尊生前才刚合体圆满,便已能时刻察觉天道威压。而藏在幕后弄出这一切的人,恐怕已经摸到了大乘期飞升的门槛——他不挨雷劈谁挨雷劈。我若是他,怕是也只能预先设下阵法,然后藏头露尾地像个老鼠一样躲着,等待

时机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