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了头。

林枫能够猜到他的想法。

他道。

“程小龙，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纵然是为了金陵王的位置，来了一场国术比拼，也没有必要一定你死我活。”

“国术是强国强种之法，虽然的确是杀人技，但要杀的，从不是自己人！”

“国术，要杀的，是这个江湖和社会上的蛀虫！”

这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全场寂静的情况下，响彻整个练武场。

那一瞬间，一些老江湖，在恍惚之间，有那么一种错觉。

这话，就好像让他们回到了当年。

他们在议论。

“这些话……不就是当年那位金陵王讲过的话吗？”

“是啊，林先生他……”

程小龙其实是个练武奇才。

早些年的时候，他跟着本地的一些江湖上的高手练武，但在十八岁的那年，就已经打败了很多高手。如果不是后来，他去东南地区，跟着雇佣高手集团训练，他可能要把金陵的高手，全都挑战一遍。

这样的天才，有着极强的傲气，特别是年纪轻轻，就击败过金陵双煞，和国术协会很多高手，让他的心随之而膨胀。

跟着雇用集团的训练，更让他自信心爆棚。

从雇用集团离开。

他已经觉得自己，不可一世。

这种时候发现，金陵居然有另外一个人要称金陵王，让程小龙非常的生气，所以，刚到金陵的他什么都没有做，听到这个消息的风声之后，就决定，要挑战林枫。

他之前就想过，要把这个人，死死的踩在脚下。

可现实与他想象中不一样。

他倒在地上，听着那些恍惚的议论声。

程小龙似乎终于明白，即便是他师父蛇鬼，也跟他说过，过刚易折。

程小龙当时反驳他师父蛇鬼，只要钢最够的好，就不会折。

蛇鬼就把那把匕首，送给了程小龙，并告诉他。

“蛇鬼足够的刚硬，你拿它，有一天，会明白这个道理。”

程小龙现在，的确明白了。

以前的程小龙，一直不懂，为什么师父的名字叫蛇鬼？

而这把匕首明明非常的刚硬锋利，却叫那么诡异的一个名字，原来，他师父更懂，过刚易折这个道理，蛇鬼代表的是阴柔，柔中带刚，才是最强的。

蛇鬼二字是在提醒他师父，送给他，也是在提醒程小龙。

程小龙看着林枫，他的喉咙里勉强挤出几个字。

“我……错了……”

林枫开口，道。

“你的确错了。”

“但你的错，没有完全酿成，还有改变的余地。”

“你师父给你蛇鬼，是为了让你明白，过刚易折，你现在，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了，对吗？”

程小龙更是意外。

他没想到，林枫的心境，竟然能达到这种地步。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输了，原来，他师父所说的心境，他以前的确不懂。

林枫继续说。

“还记不记得，我们最初战斗之时，你说的那些话？”

“你说过，我们这场战斗，你输了后，该怎么办？”

其实，在林枫看来，这个程小龙一样也是一块璞玉，他，是可以雕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