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乃盖世英豪,定是顶天立地,这两国邦交,用一个没有胸襟的女子来联姻,未免显得小气,倒不如今年来点有新意的,谢某人与王爷豪赌一场,如何?”
谢渊慢慢说着,他这番话虽然显得弱势,可整个人坐在那,宽阔的肩头便自有一番沉稳气势。
与这样的男人说话,贝王爷同为男人,自然也不愿意输谁一头,不自觉把背挺直了些,心里头盘算了下这谢渊的话是何意。
这联不联姻的,他还真不稀罕,让他娶那个大盛国没有脑子的三公主,他当然更不乐意,眼下听谢渊说娶三公主显得小气,他当然就更不想娶了。
可他总觉得,眼前这个谢渊明明看起来倒也像是个英豪人物,偏偏又少了些义气,油猾得像一只老狐狸,肚子里不知道藏着什么坏水,肯定是在给自己挖坑!
话虽如此,贝王爷却忍不住好奇:“赌什么?”
他在东荣国也与人下过赌注,可哪怕是赌了几条人命上去,也没这么大的口气,敢说是豪赌!
苏幼月也不禁看向谢渊。
方才谢渊故意抬高贝王爷,说女子胸襟不如男子时,她就感觉哪里怪怪的,从前他可是不会说这种话的人。
没想到,是在这等着贝王爷。
可他若是没有提前知道些什么,怎会轻易拿两国邦交的大事来赌。
怕是他与新帝有了什么谋划?所以今日才会恰好出现在这,遇见自己……
红木桌上,一道道菜色香味俱全,偶有热腾腾的白气袅袅上升。
本该是欢宴之景,随着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说完话,却像是成了谈判桌。
萧飞雁原本早看中了好几道菜准备吃呢,这会儿也察觉到气氛不对,不得不忍着。
见贝王爷追问,谢渊唇角的笑更甚:“便赌年后的演武场上的演武赛,是我们大盛国赢,还是东荣国赢。”
话音落地,在场所有人都愣了愣,呆滞地看着谢渊。
这谢大人莫不是糊涂了?两国年年比较,在骑射武艺上,大盛国何时赢过东荣国过?
闻言,贝王爷更是大笑三声,随后轻蔑道:“这就是谢大人要比的豪赌?那我们东荣国可赢定了!”
谢渊抬眸:“贝王爷如此有信心?谢某都还未说赌什么。”
“赌什么,你说。区区这种小赌,你也敢称得上是豪赌,本王倒要看看你要拿什么赌注出来。”
贝王爷语气嘲讽,不以为然,伸着手端起了面前的茶盏,似乎根本就没把谢渊接下来的话放在眼里。
这茶盏里装着上好的云雾茶,乃是雪水所泡。
这雪水也不是普通的雪水,要连续下雪后三到五日以内,收集树枝和梅花花瓣上的雪才行,而后还要用经过砂锅煮沸、沉淀、晾凉、密封等多道程序才算完成。
而且雪水也与藏酒一样,以藏三到五年的为最佳,如此泡出来的茶水质轻、香隐,乃为上上品,一盏茶就得上十两银子。
这燕京城里普通四口之家一个月的花销才不过二两银子左右,贝王爷这一口喝下去,就喝掉了寻常百姓半个月的花销。
谢渊看着他毫无礼数的动作,似乎不以为意,只是说道:“若是今年演武赛我们大盛国赢了,东荣国取消联姻事宜,减免五年关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