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白痴仔,扰人清梦,还叫我舅舅!上赶着认亲戚,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电话里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响亮,陈思明方才的冷汗还没干,这时候又起了一层。
他这时候真希望自己的耳朵是个摆设,什么也没听见。
傅景琛料到自己会吃闭门羹,不然,他现在就不会被困在京都了。
“舅舅说笑了,景琛和婉婉结婚这么久,都没有登门拜访,是京精诚达不是,给舅舅赔罪了。”
陈牧白冷哼一声,干脆不接傅景琛的话茬。
傅景琛也不觉得尴尬,他继续道。
“舅舅,婉婉怀着身孕回娘家,我本来是想过去陪着的,奈何如今被琐事缠身,不能亲自拜访舅舅了。”
“我是温婉的舅舅,却不是你的舅舅。”
“舅舅说笑了,温婉是我的太太,夫妻一体,您自然是我的舅舅!”
“你和婉婉离婚!”
陈牧白懒得再和傅景琛周旋,他平日里最烦的就是这些政客,十分的话,偏要说五分,就这五分,都真真假假,叫人心烦!
傅景琛捏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就连指尖都有些泛白。
“舅舅说笑了!”
他从后槽牙里挤出这话。
“婉婉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舅舅忍心拆毁一段好姻缘?”
“哼!好姻缘?”
陈牧白一想到那个孩子,让温婉承担了多大的风险,他便觉得胸腔中的那团怒火,要将他浑身的血都点燃了。
“孩子,不过是没成型的一团肉罢了,一个手术,算是温婉识人不清的代价!若是温婉想留着,那我们陈家养个孩子的实力,还是有的。总之,从现在起,温婉和你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听到这里,傅景琛再也坐不住了。
“舅舅慎言!”
“傅景琛,识相的你就乖乖和婉婉离婚,不然,小心得不偿失!”
说完,陈牧白便将电话挂断。
听着手机听筒里机械的忙碌音,傅景琛将手机狠狠的摔向身前的落地窗上。
手机屏幕的玻璃碎片四散开来,有一块碎片,崩到傅景琛的脸上,划出一道血迹。
“傅先生……”
陈思明站在后面,不敢说话。
“去香港!”
傅景琛眸子里的狠厉,像是从地狱出来的修罗,阴沉的叫人害怕。
陈牧白的话,算是踩在了傅景琛的雷点上。
他居然敢说那孩子,只是一团还没成型的肉!
傅景琛心突突的挑个不停,气血直往上涌。
他倒是要看看,他傅景琛不同意,谁敢动那个孩子!
谁敢办这个离婚!
他要亲自去香港,当面问一问,这是陈牧白的擅作主张,还是温婉的授意!
挂断电话,陈牧白看着窗外暗沉的夜色,一张脸掩在黑暗中,看不见情绪,只有那双黑亮的眸子,摄人心魄。
“你是故意说这话的!”
陈默从方才就一直都在,陈牧白的那些话,他也都听到了。
陈牧白洒下一把鱼食,预感李的几条银龙纷纷游了过来。
“傅景琛在官场混迹多年,我不刺激他一下,他怎么可能轻易咬钩?”
陈默皱眉,有些担心。
“你这么做,温婉要是知道了……”
陈牧白脸色一变,声音沉冷。
“她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