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系统激活(1 / 2)

第12章

毓庆宫啊、毓庆宫,清朝最有标志性的一座宫殿了。

但凡对清史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它的第一任主人是康熙帝的爱子——爱新觉罗·胤礽的太子东宫!

因为前世爷爷是清史教授,弘晞对这所宫殿的了解比一般人更多些。

当初雍正爷经历过激烈的九龙夺嫡,侥幸胜出,登基为帝后,避免宫里再发生皇子夺位的人伦惨剧,决定不再公开册立皇太子,特意琢磨出来一种秘密立储的方式①,确定皇家下一代的继承人。

没有皇太子了,作为昔日太子东宫的毓庆宫也跟着从储君宫殿没落变成了普通皇子所。

这座夹在斋宫与奉先殿中间的“工”字形宫殿,建造于康熙年间,待乾隆帝和嘉庆帝上台后都曾扩建,后来光绪帝时期经历过两次修缮②,少年时期的乾隆帝曾在里面居住过,其儿子嘉庆帝也住过,甚至晚清的同治、光绪、宣统三位皇帝还在此宫中跟着师傅们读过书③。

那么他爹是其中的哪个人呢?

父母矛盾的发型也让弘晞对他原本以为自己待在清朝初期的认知变得有些不自信了。

严肃着一张肉嘟嘟圆脸的小奶娃经历过一番激烈的头脑风暴后,又抓着储君前胸的衣服,在储君怀里努力仰起头,仔细瞧了瞧他爹俊朗的面容,从二十岁出头的年龄上最先排除了少年乾隆爷。

若不是乾隆的话,他爹瞅着也不像嘉庆啊。

弘晞边回想着上辈子的记忆,边不自觉的皱起小眉头,顺势将右手食指放进嘴巴里吮吸着。

他记得很清楚,前世12岁时,爷爷给他粗略的讲过大清十二帝的事情。

其中作为乾隆爷第十五子的嘉庆帝,一辈子都活在他老爹弘历的阴影下,苦苦熬到中年好不容易坐上皇位了,偏偏超长待机的老爹都变成太上皇了,还不舍得放下手中的皇权。

平庸的能力,再加上平平的政绩,让后人提起这位皇帝时,大多数人只知道那句经典的“和珅跌倒,嘉庆吃饱”,除此之外,连嘉庆帝的名字叫什么都说不出来。

位于清中期的嘉庆都如此,更别提同治、光绪、宣统这三个长于晚清的倒霉蛋了,作为晚清三帝的他们,因生活不顺遂,活得压抑极了,哪可能像他爹这般从骨子里浸透出来一股子雍容华贵与强大自信啊?

上午带有凉意的秋风从北边吹过来,弘晞脑袋上金黄色虎头帽的绒毛也被风吹得轻轻摆动。

努力转动着自己如今还发育不完全的脑筋,小弘晞不禁有些脑壳痛,低头看见自己正在吸手指头,不由一囧,下意识就将沾着亮晶晶口水的手指在他爹的衣服上蹭了蹭。

胤礽见状,眼皮子重重一跳,他活了二十多年了,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胆敢这么光明正大“欺辱”他的。

他随即轻咳了两声。

正在做坏事的小奶娃忙抬起了脑袋,看到他爹似笑非笑的冲他往上挑眉的动作,弘晞短暂的心虚一下后,立刻又若无其事的用小胖手“

啊啊咿呀”的摸着胤礽前胸上的衣服,似乎是在说:“爹啊,你衣服这里咋有一片湿了呢?”

瞧见他儿子这理不直、气也壮的调皮模样后,胤礽直接被气笑了。

跟在一旁的太子妃也被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听到自己娘也在笑,弘晞更囧了,他用小胖手摸着他爹袍子上若隐若现的四爪莽纹,又瞅了瞅他娘旗装上的凤凰纹,夫妻俩的衣服,黑配红,看着大气又好看,两者尊贵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整个封建王朝中最后一对被公开册立的皇太子与太子妃,若干年后,前面还得再缀个“废”字。

惹!

小奶娃老气横秋的在心中叹了口气,就欲哭无泪的眨了眨瑞凤眼,翘起短短的白嫩手|指冲着湛蓝的秋日天空比了个中指,“啊啊啊咿呀”的发出来了一串急促的小奶音火星文:究竟是老天爷喝醉了?还是阎王爷搞错投胎名单了?让我穿到清朝就算了,偏偏让顶着乾隆谐音名字的我穿成了废太子的儿子,呜!搞错了吧!这是人干的事儿?合适吗?!

“轰隆隆——欻欻欻——”

小奶娃刚刚吐槽完,万里无云的秋日晴空中瞬间应景的响起了一声惊雷。

胤礽夫妻俩以及跟着身后的东宫宫人们,纷纷纳闷的仰头看蓝天,刚刚还义愤填膺的始作俑者也慌里慌张的将自己的中指收了回来。

这个大清瞧着有些奇奇怪怪的,小弘晞眯着大眼睛心有余悸、可怜巴巴地瞅了瞅蓝天,而后又怂兮兮的将脸埋进了自己老爹怀里,不愿意面对这个惨痛的现实。

感受到怀里小东西拱胸的动作,胤礽还以为小奶娃被雷声给吓着了,即使衔玉而生有几分聪明相,也不可能不怕雷声的吧?

这般想着的胤礽正想低头摸摸儿子的虎头帽安慰一下“摸摸毛,吓不着”呢,就听到怀里传出来了有节奏的轻鼾声。

低头看着一秒入睡的小奶娃,胤礽实在是哭笑不得。

瓜尔佳氏也强憋着笑意,伸手从跟在身旁的谷雨手中接过一个小被子递给胤礽。

胤礽像是包粽子般几下将宝贝儿子给包的严严实实的,又继续领着媳妇儿和宫人们沿着宫道往北边的宁寿新宫中走。

……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得正香甜的弘晞觉得眼前好像有一块宛如鹅卵石的发光碧玉在他面前晃,他下意识就想伸手将玉石给紧紧抓住,却隐隐约约听到周围似乎有人正围着他说话,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奶声奶气的孩童声音。

弘晞一惊,碧玉消失了,他一睁开眼睛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

只见他面前围了一圈陌生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有,这些人就仿佛是在马戏团里观看耍杂技的猴子般,全都目含惊奇的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