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拒绝她哥哥,又为什么突然嫁人?
她难道不知道,哥哥喜欢了她多少年,这样做,他会有多伤心吗?
阮知意早有预料,对宋雅筠的质问,她也不曾害怕,“宋小姐,这些年多谢小公爷的照拂,但我心中,真正中意的夫君,并不是他。”
“不是他,你还给他希望?”宋雅筠的辞色变得锋利。
任谁都没法平静,阮知意这么做,无异于给了她哥哥希望,又狠狠的碾碎,将一把裹着温柔的利刃,插进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这种伤害,谁能承受?
慕晚吟比宋雅筠平静些,她问道,“阮小姐可否告知,你未来的夫君是何许人?”
到底什么人,能够让她放弃宋锦承,去另嫁?
长安城中,她目前还没想出人选来。
阮知意低声说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儒生,早年中举,如今在一个偏僻的州府做县丞。”
“儒生?县丞?”慕晚吟愣了愣。
她身旁,宋雅筠已然满脸怒意,“我哥哥堂堂国公府继承人,竟比不过一个小县丞?阮知意,你何故如此羞辱他?”
幸亏宋锦承心悦她的事情没有传出去,知道的人不多。
若是让整个长安城的世家贵族都知道这件事,他们只怕会笑掉大牙!
那她哥哥在朝堂上,都会抬不起头来!
阮知意承受着她的怒火,也并不为自己辩解。
慕晚吟看她这样子,显然是早有预料,布局,谋局,破局,再出局。
她断绝了宋锦承对自己的爱意,承受宋雅筠的怒火,让她出气,又安排好了自己的后路,实在是个很谨慎聪慧又沉稳的人。
可她不明白,她明明足够有手段,为什么不拼上一拼呢?
有些事,未必不行啊。
宋雅筠也不是过多纠缠的人,警告了阮知意,既放弃了她哥哥,就不许再纠缠他,便拉着慕晚吟走了。
慕晚吟回头看了阮知意一眼,她受了伤脸色不大好,可眼睛是清澈明亮的,她低低说了一句,“我与长安城所有女子,都对慕小姐既羡又妒,可我们都不是你。”
都没有你的强大坚毅,不凡见识,高超医术,更没有你这么无畏无惧,随时能拼敢闯。
所以她们,只有接受命运的份。
慕晚吟把气得不轻的宋雅筠送回了府,她既心疼宋锦承,又不敢去劝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把他的伤疤给勾破了。
只是她们俩聊到天彻底黑了,也没听说宋锦承回来。
飘雪去给宋锦承送饭了,带回来的饭菜也是没吃两口的,“小公爷还在府衙忙着,连口水都没时间多喝,奴婢劝他歇一歇,倒被小公爷赶回来,说不许再去找他了,也让小姐莫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