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惊寒固然是宸王之尊,可长幼尊卑有序,汉王妃面前,他也不能直接把慕晚吟给拉起来,只得恭敬询问,“不知慕太医犯了何错,让您如此惩戒她?”
他轻轻看了慕晚吟一眼,她仿佛跪的久了,用手捶了捶腿。
慕晚吟也看了他一眼,对他笑了笑,仿佛在说自己没事,让他不用太担心。
她知道,这位汉王妃,不是能让萧惊寒随意给她出头的人。
一个不慎,萧惊寒得跟她一起受罚!
这明显是别人设好的一个局,她与萧惊寒都不能草率。
汉王妃见萧惊寒倒是沉稳,只是轻声询问她,慕晚吟犯了什么错。
可她没必要着急,她眼神看向萧惊寒身后,“云婉不是同你一起在趣书阁,与学子们借阅古籍吗?你们一起待了这么久,怎么没一起过来?”
萧惊寒没说话。
汉王妃明摆着告诉众人,他跟蔺云婉关系过于密切,他此刻说什么都撇不清,还要让人揣测他跟蔺云婉的关系。
更何况慕晚吟还跪着!
萧惊寒总是忍不住,低头去看慕晚吟。
慕晚吟跪的笔直,今日算是知道这双膝盖要吃苦了,但她也很高兴,看到了萧惊寒身后的慕晚临。
慕晚临右手负在背后,紧紧的握着拳,哪怕姐姐跟他笑着打招呼,他都消不了气,甚至看向萧惊寒的眼神,带着很明显的怒意!
他所谓的姐姐很好,便是这般好?
“汉王妃,是我让婢女带蔺小姐过来的,她原本先行出发,像是在府中某处观景,我这边派人去传话,说您在寻她。”宋锦承上前,想打个圆场。
但汉王妃制止了他,“不必了,云婉初次到宋国公府拜访,国公府的景色也别致,让她慢慢欣赏完再过来吧。”
宋锦承的脸色变了变,他没能替慕晚吟解围。
蔺云婉不过来,慕晚吟大概是无法起身了。
可宋雅筠看不下去,直接派了飘雪去找人,还说务必请蔺小姐速来,这里所有人都在等她。
她语气冷硬得很,根本没顾及汉王妃的脸色。
汉王妃今日本不想驳她颜面,所以未曾出言训斥她,但她看了蔺秀之一眼,蔺秀之立刻会意上前提醒,“宋小姐,今日你与小公爷是主人家,我们蔺氏虽不是什么贵客,但难得有机会来欣赏贵府景致,还是不要扰了长姐的兴致为好吧?”
“我没想扰蔺小姐的兴致,蔺小姐若兴致足,我将玉檀阁收拾出来,蔺小姐想欣赏国公府景色多久,便在我国公府住多久,我定以贵客之礼待之,
但如今汉王妃说吟儿治她心悸之症,损伤玉体,又十分期待蔺小姐的到来,我身为晚辈,倒是觉得不好让汉王妃久等,这样实属不该!”
她从前孤傲高冷,鲜少跟人说这么多话,今日对蔺秀之蔺云婉毫不客气,甚至还有些冲汉王妃去,嗓音里的怒意,是一点都没收敛,引得众人侧目。
何御史夫人带着孩子过来,跟身边的荣家姑娘暗暗咋舌,“宋小姐今日脾气,可真是有些大了。”
汉王妃看她的眼神,都冷了不少。
荣家姑娘低声道,“宋小姐与慕小姐如亲姐妹一般,慕小姐都跪了半个时辰了,她自然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