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文帝说完,又咳嗽了起来。
他脸色泛白,朝中文武百官都清楚,他龙体抱恙,此次封赏宋锦承,极大程度是看着萧惊寒的面子,破格将他升任。
足见,皇上对宸王的倚仗和信任,更多了些。
百官心里都有些羡慕萧惊寒了。
萧惊寒的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他不是不懂,这时候他不该再提了,可他想起慕晚吟,依旧不能不提,“皇兄,赏罚分明,奖励已提,该说受罚之人了。”
“咳咳咳……”献文帝压着舌苔,让原本不剧烈的痒意,变得猛烈起来,咳的更重了些。
洪大监在一旁,心疼的道,“皇上,您该服药了。”
献文帝也想先散朝,“朕这身子啊,是越来越不济了,可是……惊寒还有事情没说完。”
献文帝目光慈爱的看向萧惊寒。
萧惊寒心中一阵愧疚。
他也会挣扎犹豫。
蔺槐安在他身后低声道,“王爷,皇上龙体抱恙,倒也不急着在今日一时。”
他们虽然办事得力,可若是此刻再耽误了皇上的病情,难免落人口舌。
宋锦承没说话,可他调查的结果已经捏在手里了,此刻不说,下了朝,去御书房说,或者明日再说,这效果便不一样了!
萧惊寒单膝跪下,“臣弟有所冒犯,还请皇兄,听臣弟一言!”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惊寒,朕早说过的,你是亲王,不必行跪拜大礼。”献文帝抬手,几乎要站起来扶萧惊寒了。
洪大监连忙扶住他。
献文帝又坐了下来,他虽然面容憔悴,可还是一副很在乎萧惊寒的样子,“既有话就说完,朕……咳咳!无碍。”
段玉恒近来一直憋屈着,唯有此刻,阴沉着脸说了句,“皇上龙体如此抱恙,王爷还咄咄相逼,难道是生了不臣之心吗?”
“哗——”
朝中顿时响起非议,此刻也有人心里这么想,萧惊寒被捧得太高了,身为亲王却有些喧宾夺主的气势,叫献文帝的光芒,都被他掩盖了不少。
萧惊寒冷眼望向段玉恒,“是本王有不臣之心,还是段国公意图给本王扣上‘不臣之心’的帽子?”
“你……”段玉恒胸口憋了一股闷气,深知此时不该多话,便忍住了。
他身后自成派系之人,自然要跟着他一起忍,不敢多言,只听着萧惊寒开口,说了三件应当惩治的大事。
其一,秀州的流民到长安城,他们的染病情况都如此严重,秀州知州和治理的官员,严重失职,且向朝廷隐瞒秀州疫情,理应严审严惩。
其二,慕晚吟在安置房被人陷害,染病,陷害之人理应严惩。
其三,有人在疫病结束之前,向安置房水源内投毒,更应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