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惜吃着他剥好的葡萄,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他不敢!若是皇婶不提这事,他家女眷可能得忍气吞声,背着无出无后的罪名,或被休掉,或被发卖;
可皇婶当着朝堂众人,还有皇上的面戳穿了这件事,证明是他不行,而不是他家女眷生不出孩子,这是在帮她们!还扇肿了何敬忠的脸,何敬忠是御史,要是私德不修敢因这事虐待家中夫人妾室,其他御史知道了,非得奏章成堆的参死他,参的他丢了官帽都是轻的!”
言豫常年在江湖,不懂后宅内院之事,听顾朝惜这么一说,顿时双眼放光,“如此说来,皇婶是既打了何敬忠为自己出气,还帮了他家的女眷,又以此让众人知道,她并非偷懒懈怠的人,皇叔也会因她如此勤勉而增添光彩,一石三鸟,她可真是厉害!”
行走江湖多年,他见过许许多多豪气干云,英姿飒飒的女子,一向对女子敬重有加,没想到这次回家,竟还能见识到皇婶这样集美貌智慧于一身,还医术高绝,仁心善良的女人。
他也忍不住拍桌,赞叹慕晚吟,但他这一拍桌,身上的伤便牵动了,一阵剧痛袭来,他胸口疼的厉害。
“哎哎哎,人家厉害归厉害,你别激动的把自己整残了,她又不是你家媳妇。”顾朝惜连忙跳起来,扒开言豫的衣裳要看他的伤。
“去!皇婶如此可敬,你休要胡言。”他一巴掌拍在顾朝惜脑袋上。
他心中早已有了人,即便皇婶如此厉害,在他心中,也还是那个人……更吸引他。
他俩在隔间里聊到早朝结束,献文帝带着萧惊寒过来一起用早膳。
言豫和顾朝惜从小就崇拜萧惊寒,此刻见了面,比见献文帝还要激动,一起围着萧惊寒,“皇叔!”
“阿豫。”萧惊寒拍了拍言豫的肩膀,复明之后第一次见他,他轻笑,“长得比之前更硬朗了,身上的伤好了吗?”
言豫笑道,“无大碍了,谢皇叔关心,皇叔如今身体可痊愈了?”
“好了,她医术很好,待本王也很上心。”萧惊寒说起慕晚吟,脸颊便不自觉变得柔和了起来。
“皇叔,这个她是指谁啊?是慕太医,还是您的王妃呢?”顾朝惜穿着绯红的锦绣长袍,一脸不怀好意的问道。
“还能有谁?慕太医在宫里得当值,下值了回去,还得伺候人,所以朕觉得她辛苦,让她好生照料自个儿啊。”献文帝接了顾朝惜的话,逗的众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皇兄。”
萧惊寒从未被这般打趣过,一时沉了脸。
“你还不乐意,方才在朝上,也不知道是朕哪个弟弟,说他的王妃一句,他看着对方的眼神就要吃人了。”献文帝格外喜欢看萧惊寒此时的模样,没那么沉稳,倒还似言豫他们一样,有些害羞。
萧惊寒干脆不说话了,整个早膳的时间,随着献文帝和两个小辈打趣。
献文帝逗他逗的无趣了,便转头看向言豫,“小阿豫啊,你这次出去就是四个月,朕没见到你甚是想念,这次可有给朕带什么见闻回来?”
“有!”言豫放下碗筷,从怀中拿出一只海螺递过去,“这是南海的珊瑚螺,螺有六层,外表有珍珠光泽,壳口却是杏红色,是我在海边寻了三日,找到最漂亮的一只,放在耳边,还能听到海浪翻涌的声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