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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已经有些年头的木质地板,看着并没有什么光泽感,干涩得像是被暴晒在日头底下三天三夜的朽木,随时会因为缺水而开裂。

但躺在上头熟睡的少女,却像是一颗莹润的珍珠般,温暖,鲜妍,生机勃勃。

两面宿傩倚靠在檐下的廊柱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八神缘恬静的睡颜。

忽然出现在战场上,又身份不明的人啊,还真是很可疑呢。

看着不太像是藤原北家那群不自量力的废物的人,是独立的咒术师吗,还是皇室暗中培养的供奉?

啧,真麻烦,要是能直接杀了就好了。

一想到那莫名其妙的伤害同步效果,两面宿傩就控制不住想要杀人的欲|望,竟敢用这种拙劣的手法威胁他,真是令人恶心啊。

等他找到解决办法,第一个杀了这个女人。

似乎是被他腾腾的杀意惊动,正处于熟睡状态下的少女,微微蹙眉,身体倾向室外温暖的光源,感受到阳光的温度,才又安分下来,重新进入深度睡眠。

身体小幅度地转动,也让她的整个身体,暴露在宿傩的视线中。

即便不想承认,但他依旧不得不认可,在昨夜的整场战斗中,面前这个看似纤弱无力的女人,竟然是唯一一个真正伤到他的人。

当然,不是指同步的那些伤害。

从表面上来看,对方似乎更为擅长使用术式进行远程进攻,事实也证明,那招不知用什么术式引起的爆炸,确实惊艳。而他也隐隐有预感,对方在术式的交锋上,并没有使出全力,她还握着某些自己并不知道的底牌。

可令宿傩感到意外的是,在体术上,虽然八神缘刚出手时,动作带着显而易见的生涩,然而,随着两人交手时间的越来越长,对方的体术,正以恐怖的速度成长着。

他能感觉到对方经历过系统的训练,许多动作,都带着传统流派以及某些不知名流派的痕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放弃了如此得天独厚的体术练习条件,专攻术式。

大概又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偏见吧,哧,愚蠢地认为术师只要专攻生得术式就行了,所以才会像蛆虫般轻易地死去啊。

两面宿傩的目光,极具倾略性地在缘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了她的背部。

那场爆炸,他恶趣味地让对方成了人肉靠垫,在使其背部变得鲜血淋漓的同时,也让她穿的这件衣服,成功报废。

套在外头的狩衣和里头的单衣、小袖皆被磨损得面目全非,混合着泥土、鲜血糊成一团,让人不忍多瞧,看着就知道当时的场景会有多么惨烈。

然而,或许是因为她侧躺的动作,让略有些宽大的衣衫重叠在一起,被磨破的衣物间隙中,便透出两分惹人注目的莹白来。

像是在污糟的泥沙中,忽然出现了一抹惊心动魄的瑰色,宿傩一时兴起,便蹲了下来,上手摸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耍流氓。

触手温润,像是上

好的暖玉一般,白皙若凝脂,细腻得让人爱不释手。

上头还有些地方沾着泥土和未完全褪去的血痂,但只要指腹一用力,就能将其轻易揩去,重新恢复肌肤粉白的颜色。

嗯,就是得注意不能太用力,否则就揉红了。

啧,真是娇气。

看着对方的皮肤,在自己手底下重新恢复光泽,两面宿傩有一瞬间觉得,这样还挺好玩的。

漆黑又尖锐的指甲轻划过细腻的肌肤,沿着略微凹陷的脊柱向下游走,感受着指尖温暖而弹性的触感,他的视线一沉,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忽然,又饿了呢。

*

八神缘其实早在宿傩来的时候就醒了,只是想着对方拿她没办法,她也实在犯困,干脆就装睡吧。

却没想到,这货竟然就在边上站着看她睡觉,一会儿杀气凛然,一会儿又默不作声的,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

最后竟然还给她搓起了背!

传说中的诅咒之王竟然这么接地气,她……嗯,尊重且不予置评。

只是到后来,缘实在有些忍不住了,脆弱的脊柱,被能够直接把人切成两半的指甲抵着,是个人就不能安心睡觉吧?

忍无可忍的她,最终选择了睁开眼,并且毫不犹豫地坐起身,冷冷看向两面宿傩。

看着就差将“我有起床气别惹我”刻在脑门上的八神缘,宿傩毫不在意,反而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齿分外抢镜,连阳光都不能为其染上一丝温度。

“我改变主意了,等我找到解决伤害同步的办法,我不立刻杀你,我要一口,一口地吃掉你。”

他似乎心情极好,愉悦地看着缘,慢条斯理说道:

“你看起来,很好吃。”

“哦,那你加油。”

面无表情地回怼道,缘连一丝停顿都没有,起身走进屋内,反手就将门合了上。将外头逐渐刺目的阳光,和宿傩那让人头皮发麻的视线,一同隔绝在门外。

吃吃吃,就知道吃。

里梅做的饭还不够好吃吗,整天想着吃人,也不怕感染朊病毒,可怕滴很。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总算睡饱了的八神缘,是在一阵阵“哗啦哗啦”的水声中醒来的。

躺在地面上发了会儿呆,意识逐渐清醒,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睡在厨房里,身旁不远处,就是泥土和石头堆砌起来的炉灶。

很好,又解锁了一个新的睡觉地点——厨房。

虽然她是被半挟持着来的,但这两人能不能尊重一下《日内瓦公约》对于战俘待遇的规定啊,至少换间房吧。

算了,别说以如今的年代,《日内瓦公约》都没签订呢。就连现代众多打工人们,还过着007的糟心生活,她也就不强求了。

飞快收拾好心情,缘起身走向门口,一推开障子门,耀目的阳光便争先恐后闯进来,让她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看清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