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想起罗轻柔那边,她垂了眉眼,罗轻柔敢把那等药下在了她自己身上,来让杏杏沾上中药,估摸着是有解药的。
她大概是想营造出福绥郡主与她一起中了春药,被采花大盗一并毁了清誉……有罗轻柔在,就是杏杏这边想遮掩“失身”,大概也会被罗轻柔闹得沸沸扬扬。
然后到时候庞金康再跳出来,表明哪怕郡主失了清白,他也愿意迎娶郡主,为郡主遮掩此等丑事。
杏杏想了下,既是这样,倒不如成全了庞金康与罗轻柔。
“把庞金康捆着,扔到罗轻柔屋子里去吧。”杏杏想了下,“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们狗咬狗去。”
卿霜点头应是,拖着昏迷不醒的庞金康离开。???..Com
罗轻柔那边,虽说提前服用了春药的解药,但她还是因着药物的影响,睡得也沉。
卿霜把捆成粽子的庞金康丢到罗轻柔的床边。
杏杏后半夜睡得很香。
翌日清晨,杏杏醒的很早,但安蓁蓁与秋沅桑一个赛一个的早。
两人都起了个大早,跑来杏杏这屋,说要服侍郡主洗漱。
杏杏婉拒了。
洗漱罢了,她在喻家时也是自己来的。
结果杏杏这前脚刚拒绝了,后脚安蓁蓁便主动捧着浸过水的温热帕巾上前。
杏杏叹气:“这倒也不必……”
安蓁蓁怯怯道:“郡主,昨日蓁蓁麻烦了郡主许多,郡主若是不让蓁蓁为郡主做些什么,蓁蓁心中着实难安……况且蓁蓁也没做什么。”
她没提杏杏的“救命之恩”,却只说“麻烦郡主许多”。在不知情的旁人耳中,自是会把这话默认为安蓁蓁要报答杏杏的“救命之恩”。
杏杏无奈的从安蓁蓁手里接过温热的帕巾,擦了擦脸。
秋沅桑撇了撇嘴,心道这安蓁蓁中过一次毒,完事竟然仗着郡主救过她,这般大献殷勤,真是居心叵测。
秋沅桑正想说些什么,外头突然一声尖叫响起,划破了寂静的清晨。
秋沅桑倏地扭头往外看去,捂着嘴很是惊讶的样子:“听声音好像是罗妹妹的声音,这是怎么了?难道又遇到老鼠了?”
安蓁蓁眼里精光微微闪了闪:“听上去好像不是……要不,咱们去看看?”
秋沅桑安蓁蓁一道扭过头来看向杏杏,似是在等着杏杏决断。
杏杏想了下:“好,我们去看看。”
秋沅桑安蓁蓁都难掩激动,跟着杏杏身后,生怕杏杏改了主意。
杏杏与卿霜对视一眼,卿霜几不可见的对着杏杏一点头。
杏杏带人出了屋子。
罗轻柔的屋子与她的屋子还有些距离。
在往罗轻柔屋子去的时候,有几位住得有些远的青山诗社的书生都听到了这动静赶了过来。
他们见着杏杏,也是赶忙作揖行礼:“郡主,方才我们听到有人尖叫,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想着过来看看是不是有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是啊,郡主没事吧?”
这大概是以为是杏杏这边出了什么问题。
杏杏朝几人一点头:“有心了。不过我们能自己处理。”
那几位热心肠的青山诗社的书生便又作揖告辞。
秋沅桑与安蓁蓁对视一眼,敏锐的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方才罗轻柔的尖叫声,就叫了一声便戛然而止。
万一,是遇到什么险事呢?
有那几位青年在,还稳妥些。
但郡主却想都没想的拒绝了,就好像……
好像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莫名的,秋沅桑与安蓁蓁都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
但杏杏什么也不说,两人也只能提心吊胆的跟在杏杏身后。
只是,杏杏与秋沅桑安蓁蓁还未到屋门口,罗轻柔的门便被人从里面撞开了。
罗轻柔衣衫不整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秋沅桑与安蓁蓁眼里闪过一抹惊诧神色来。
罗轻柔看到杏杏安然无恙的过来,脸上闪过一抹惊惶神色,她想不明白,她明明看到杏杏已经中了那药晕倒了,庞金康怎么会没得手?!
甚至,还五花大绑的出现在了她的床上!
姑母的人,明明就已经把那会武功的侍女给引了出去,他们武功高强,对付一个会武的侍女不在话下。
难道,那侍女竟是回来了?又把表哥抓了个正着?!
罗轻柔眼神哆哆嗦嗦的看向杏杏身后的卿霜。
卿霜没死,还好好的,还站在那儿,神色冰冷的看着她。
罗轻柔脸色一白,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
这事,她不能认!
她也是受害者,她绝不能认!
罗轻柔“惊慌失措”的跑到杏杏跟前,哭道:“郡主救我!……不知道是谁,竟然捆了表哥,送到了我的床上!”
——她必须把自己从这事上摘出去!
秋沅桑与安蓁蓁一听这话,眼都瞪圆了!
杏杏似笑非笑:“哦?是吗?”
秋沅桑与安蓁蓁却是按捺不住了,两人甚至都顾不上杏杏还没走,快步走向屋子,直接闯了进去。
见庞金康果真被人五花大绑的捆着,在罗轻柔的床上昏迷着,两人捂住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是谁啊?!
这么胆大包天,竟然敢把庞知州的独子这么耍着玩!
还送到了罗轻柔的床上……
秋沅桑与安蓁蓁对视一眼,两人脑子里都闪过同一个念头。
别是罗轻柔自导自演吧!
谁都知道,知州夫人罗氏的侄女儿,那是都有“大用处”的。
最美的那个,也就是罗轻柔,一直没许人,就住在知州府上,大家早就猜测,这罗轻柔怕是知州夫人留给自己独子的。
可大家也都知道,庞知州的独子,挑得很,等闲都看不到眼中,更别说寄居在家中的表妹了。
所以——
秋沅桑与安蓁蓁又对视一眼,罗轻柔这是按捺不住,选了个在府外的机会,直接把人给,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