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换了三次帕子,危时宴额上的温度终于退了下去。
杏杏又给危时宴把了把脉,羡慕道:“你们习武之人恢复能力就是好。”
她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在地上铺好的野草藤蔓铺盖上躺下,蜷缩着身子,显然很是困乏了,却还不忘强撑着最后的精神嘱咐危时宴:“……若有什么不适,一定要把我叫起来。不然,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她知道危时宴的性子,生怕危时宴强忍,只能加上这句干巴巴的“威胁”。
说完这话,杏杏就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危时宴倚坐在石壁上,看了杏杏的睡颜好一会儿,又把自己的外裳褪下来,往杏杏身上一扔。
外裳舒展开来,正正好好的盖在了熟睡的杏杏的身上。
危时宴没有血色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个极为浅淡的笑来,最后又看了杏杏一会儿,这才闭目沉沉睡去。
杏杏第二天醒来时,身上还盖着危时宴的外裳。
杏杏有些迷蒙的拥着危时宴的外裳坐起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眼下的处境。
是了,她昨儿掉进这山洞里……
对了,危时宴呢?
杏杏正要举目四望,就听到一声哗啦的声音。
危时宴瘸着一条腿,以他的剑为拐,站在寒潭边上。
手里还拿着一支长长的树枝。
树枝尖梢那头,正串着一条还在不停挣扎的大肥鱼。
杏杏起身,快步走向危时宴:“我们做大夫的,最讨厌的就是遇上你这样不听医嘱的病人。”
危时宴道:“我有注意,没有动这条腿。眼下在这样的环境,总要有所变通。”
“有所变通”四个字从危时宴口中说出来,杏杏还觉得有些新奇。
她上前帮危时宴把了把脉,见他状况确实还不错,甚至比昨儿没断骨重接前都要好一些。
杏杏这才又高兴起来。
昨儿杏杏掉下来后,草草吃了野果裹腹。这会儿一醒过来,确实也饿了。
这会儿见危时宴叉了这么条大肥鱼上来,杏杏摩拳擦掌,当即自告奋勇表示要来料理这条大肥鱼。
危时宴直接把那条鱼递给了杏杏。
他们从前在山中玩耍,杏杏也不是没给他从小溪里抓过鱼烤过鱼。
杏杏不急着处理鱼,她把那鱼放在寒潭边上,先把危时宴扶到了他们昨儿生火的石壁旁,让他倚着石壁坐下。
还给危时宴安排了个活。
“你不要乱动,就在这儿看着火,别让它灭了,我把鱼处理好了就过来烤鱼。”
危时宴眼里闪过一抹浅淡的笑意,应了下来。
昨夜生的火,眼下就剩下一点点还在燃着。
好在昨儿杏杏捡了好些干枯的树枝回来,倒也不愁柴火。
危时宴这些日子一直生火已经练出来了,不在话下。
杏杏放心的离开,用她随身携带的防身匕首,在寒潭边上把那条肥美的寒潭鱼给处理了下。
去腮去内脏,甚至还在那条鱼身上打了花刀。
杏杏拿着处理好的鱼,来火堆旁把鱼悉心的烤了下。
杏杏小时候没少跟几个哥哥还有村里的小伙伴们去溪边抓鱼,这一手烤鱼技术堪称是炉火纯青。
尤其是这山洞中的寒潭,人迹罕至,里头长着的鱼儿自由自在的,长得那叫一个肥美,鱼肉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