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下的那一刻，穆北辰身姿懒散地背靠着沙发，俯视着她，高高在上。

这是一种蔑视，像看待垃圾的眼神。让凌玥的心仿佛被万针刺穿，他提出离婚，她二话没说，净身出户，他还想怎样？

三年来，他睡了她，当真是没有半点感情。

当用腻的充气娃娃直接丢掉。

凌玥想要站起来。

丁总连忙狠狠按住凌玥的肩膀，在她耳边小声交代，“在这里，倒酒的人，站得不能比他们高。这是规矩！我多给你10%的提成，别坏我事。”

丁总看出来凌玥想要反抗，警告道，“你想不干，违约金你付得起吗？”

凌玥瞬间被拿捏，握紧酒瓶的手，攥得更紧。没错，她现在走人，违约金她付不起。为了苏苏，她只有忍。

“好，我倒！”

凌玥跪着将酒倒完，然后将酒杯递到穆北辰的面前。

穆北辰接过酒杯时，碰触到凌玥的手指。他顿了顿，突然抬手一掀，将整杯红酒全部泼到凌玥的脸上。

殷红的酒液流淌而下，身上透心凉，凌玥不可置信地看着穆北辰，他在做什么？！

就因为她碰到了他的手？

“脏。换酒杯，重倒。”穆北辰薄唇一字一字吐出，嫌弃的眼神毫不掩饰。

他嫌她脏！凌玥极力忍着，以前他睡她的时候，也嫌她脏吧，做完便洗澡走人。难怪他只做，却从来不吻她。

这下连段子瑞都看不下去，心疼地将凌玥拖到自己的身边，从桌上拿起餐巾纸，为凌玥擦拭污渍。一边擦，一边狂赞，“真漂亮！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正所谓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人间极品啊。哎呀，穆总，你这是干什么？何必跟她计较规矩？太不懂怜香惜玉了。”他几乎把自己脑子里会的，仅有的美词全都用上了。

凌玥没有避开段子瑞的碰触，只定定看着穆北辰。

她想看看，他到底想将她羞辱到什么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