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从来都没有跟我提到过,关于他女儿的事情。
所以,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个光棍儿,老婆都没有,哪有啥女儿?
“父亲?你说的,是我胡叔吗?”
我是真的不太敢相信,下意识就又问了她一遍。
白衣盲女极为简单地回答了一个字。
“是。”
所以,她真的是我胡叔的女儿吗?
可是,昨天我问我胡叔,关于白衣盲女身份的时候,我胡叔说他也不知道,我看胡叔他应该不是故意假装不知的,难道我胡叔也不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女儿?
或者说,我胡叔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留下过什么风流往事,多年过去,连他自己都忘了那件往事,但她的女儿来找我师父了?
要真的是这样的话,事情恐怕不太对啊!
这白衣盲女看起来大约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这说明,师父的事儿至少有二十多年过去了,那我师父把人家母女给抛弃了,一丢就是二十多年,白衣盲女过来找我师父要做什么?
报答父恩吗?
怎么可能,我师父又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声,她该不会是来报复的吧?
一大早就起床做早饭,看起来殷勤,但那粥里不会放了啥东西吧?
我这么胡思乱想着。
下意识的,我就又问了一句。
“你,叫啥名字?我以前,怎么没听我胡叔提起,他还有女儿?”
白衣盲女停下手里盛饭的勺子,平静地回答。
“胡子婳。”
她只回答了一个名字,再无其它的解释。
看来,这事儿我得去好好的问问我师父才行,让他回想一下,他过去的风流往事。
不过,等我准备从厨房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白衣盲女却又开口,道了两个字。
“神龛。”
神龛?
她说的是,我们这堂屋里的神龛吗?
我和师父都是捡骨师,吃阴人饭的,家里自然都供奉有神龛。
我家这堂屋里所供奉的,就是后土娘娘的神龛,这跟捡骨时候先祭祀的是同一尊神明。她提到神龛后,我再看向她,她也不再解释,而是继续盛饭,我就去了堂屋,到神龛那边看了一眼,就发现,那边桌案上,居然放着一张老照片。
照片里是一家三口的合影,应该是在某家照相馆照的,北境是个福字的幕布。
其中,左边那个男的,就是我师父胡国华,只是看起来比现在年轻许多,现在留的是寸头,而照片里我师父留得则是长发偏分头,第一眼我还差点儿没认出来。.c0m
右边站着的,是个穿着碎花棉袄的女子,清秀漂亮。
两个人中间则站着一个小女孩儿,看起来大约四五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白色长裙,腰间挂着一枚青色玉佩禁步,而她的双目,也如同现在一样,被一条白纱长巾蒙着。
我盯着这照片看了许久,也看不出啥破绽。
而且,看这照片发黄有些褪色的样子,似乎的确有些年头了。
白衣盲女把照片放在这里,就是她身份的证据。
看照片里的内容,我师父还跟她们母女合过影,而且,那时候白衣盲女就是这样的穿着,我师父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儿印象?
说实话。
有了这张照片,就让我对白衣盲女胡子婳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我立即过去,推开了胡叔卧室的屋门。
“胡叔,胡叔!……你快醒醒,有大事!”
我过去,喊了几声,师父都没有回应,也没有动静。
这让我心里咯噔了一声,不由得有些紧张了。
仔细看,我师父他好像没有呼吸似的,难不成,白衣盲女来到我家,真的是为了报复,昨天晚上,她已经下手了?
可要是报复,她昨天晚上,为什么要救我,帮我?
我屏住呼吸,伸手去摸师父的鼻息。
这一瞬间。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