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且慢。”心腹连忙拦住恒王,“直接进宫禀报陛下恐怕不妥。”
恒王皱眉,“有何不妥?”
心腹解释,“王爷您想啊,睿王是飞鹰卫的统帅,监察朝中百官。
按说他的飞鹰卫才是京城消息传得最快的地方,您若是直接进宫告诉陛下,睿王私下扬州了,根本不在京城的事。
陛下定然会先震怒,可震怒过后他又会怎么想王爷呢?”
恒王逐渐安静下来,刚才看过纸条之后的兴奋感逐渐褪去。
“父皇会觉得本王的消息比飞鹰卫的还灵通,要么认为我私下有别的消息渠道。
要么他认为我一直在暗中派人盯着睿王府,他向来希望我们兄友弟恭,一定会因此事对我生出不满。”
心腹点头,“王爷英明。”
恒王背着手在屋里徘徊片刻,道:“老六不在京城的事一定要揭开,但却不能由本王揭开。
最好是由父皇亲自发现,这样他会更加生气和愤怒。”
“此计甚妙,王爷不妨再多想一点,睿王为何会私下扬州?他去扬州干什么呢?”
恒王:“老六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一般,行事又向来谨慎,为何这次会突然去扬州呢?
难道他私下去调查扬州的案子了?”
话音一落,恒王很快又否定了。
“如果去扬州查案,他大可以请父皇批准,没必要偷偷摸摸地去。
除非他是因为私人目的,而且是不可告人的私人目的。”
心腹想到什么,神情踌躇。
“先前京城有谣言都在传小沈大人和睿王是断袖,莫非睿王下扬州是为了沈初?
王爷,咱们不能只抓着睿王下扬州一件事,还是尽快派人去扬州查查看。
若真的是为了沈初,私下扬州,私会沈初,断袖之癖,这三桩足以将睿王拉下马来。”
恒王双眼一亮,“先生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这件事确实需要好生调查一番,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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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两匹快马疾驰而过。
天空中闷雷滚滚,不过片刻,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孙严用手搭在额头前,往前看去,只见前方乌云滚滚,闷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殿下,下雨了,咱们去前面避避雨,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裴渊身子前倾,几乎整个人都伏在了马背上。
“不了,我记得再往前五十里有个驿站,我们加快速度,天黑之前赶到驿站。
到了那里,换衣裳换马,我们接着赶路。
能早到京城一点时间,就比晚到要好一些。”
孙严见他抿着嘴唇,神色肃然,连忙一挥缰绳。
“驾~”
两匹马迅速消失在了雨中。
雨淅淅沥沥下了两日,到了第二天傍晚天才逐渐放晴。
沈初算了整整两日,总算将扬州府衙的账全都理明白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摸到手腕上的玉镯,一时有些怔然。
这是裴渊离开扬州前,亲自带到她手腕上的。
“这是我母妃的遗物,我一直仔细珍藏着,这次来扬州的时候特地带了过来。
母妃如果还在世,她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裴渊仔细将手镯套在她的手腕上,又亲了亲她,然后离开了。
“乖乖等我回来。”
裴渊已经离开了两日,也不知道此刻他走到了哪里。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沈初摩挲着玉镯,有些想裴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