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想到在你眼里,我原来只是一个贱妇。”
蒋知府神色有些狰狞,“呵,你们家又何曾看得起我?
当年榜下捉婿,那么多人比我名次好,为何偏偏捉了我?不就是看穿我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子,只能任由你们家拿捏吗?”
蒋夫人抹了一把泪,气得柳眉倒竖。
“呸,结亲之前我家明明问过你的意思,你亲口答应同意的。”
“那是因为我不敢反抗,你们家大业大,我若反抗了,你们家很可能会让我前途尽毁。”
“你胡说,我们家根本不是这种人。”
“嗤,那只是你的看法,你爹,你哥只想着找个进士女婿,来遮掩你曾经坐下的丑事。
他们怎么可能放我离开?他们甚至觉得将你嫁给我,我都算是占了便宜。
要不是你不能生孩子,他们才觉得理亏了几分,又怎会心甘情愿地拿钱替我出来活动?”
蒋夫人气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险些一头栽过去。
沈初接着说:“因为你夫人不能生孩子,恰好觉明和别人生了一个孩子。
他一个僧人不方便养孩子,除非从小让孩子在寺庙长大,而你恰好又需要一个孩子来继承香火。
所以觉明就把孩子送给了你,你取名蒋勋,就顺理成章把蒋勋充作嫡子养大成人。
后来你来到扬州任知府,和觉明开始联手利用人皮牟取暴利。
但在内心深处,你们都知道早晚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所以你们将一切都瞒着蒋勋。
甚至为了蒋勋的将来,还费尽心思筹谋,帮他娶了何指挥使的女儿。
就是想着他能有一个有力的岳家,将来你们东窗事发的时候,岳家能护着蒋勋一些。
但你不知道,其实蒋勋早就知道了此事吧?”
蒋知府抬头看到蒋勋被飞鹰卫领了进来,正红着眼看着他。
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只一眼,蒋知府便知道蒋勋真的知道了真相。
他胡子抖了抖,脸色灰败。
“勋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蒋勋目光闪烁,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我有一次去青山寺,无意间听到了你和觉明的对话。”
“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事。”蒋知府一脸震惊,他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蒋勋脸色阴沉,带着一抹愤恨。
“从小到大,我一直以自己是知府家的公子而骄傲,可实际上我却是一个和尚与人通奸所生的野种。
我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觉得天都塌下来了,我甚至都不敢让何薇出门。
我怕她从外面也打听到我是个野种的消息,从而会瞧不起我。
我恨世道不公平,为什么要让我生成一个野种?
我更恨你们,为什么要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既然做了,为什么又不能做得隐蔽一点?
你们作恶多端,为什么还要连累我啊?我恨你们。”
蒋知府不可置信地看着蒋勋,错愕,震惊,懊悔,愤怒等种种复杂的情绪一一在脸上闪过。
他根本不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儿子口中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