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宁想了想,说起蒋勋与何薇的事。
何薇是扬州卫指挥使的女儿,她亲娘去世的早,和继母不亲,所以从小是在京城祖母跟前长大的。
去年何将军说何薇年龄大了,到了该嫁人的时候,就将何薇接到了扬州来。
初来乍到,何薇不太适应扬州的水土,生了几个月的病,郁郁寡欢的。
等到丰收节的时候,家里人就带她出来闲逛,谁料却偏偏与家里人走散了。
丰收节上人来人往,她被挤到了一个角落,碰到了几个醉酒的无赖。
那几个无赖见何薇独自一人,便起了歹心,想把何薇拖向旁边的树林里。
何薇吓坏了,拼命挣扎的时候,蒋勋突然出现了。
英雄救美,两人就这样认识了。
李安宁托着腮道:“小薇和我在信上说了此事,她和蒋勋也因为这件事认识了。
蒋勋性格温柔细腻,说这件事涉及到她的名誉,不可对外宣传。
后来得知她在扬州没有认识的朋友,便让自己的母亲办了赏花宴,邀请了扬州许多官眷前来参加。
蒋勋还事先打听到哪些女孩子可以结交,写信给小薇,鼓励她去交朋友。
小薇就这样渐渐喜欢上了蒋勋,后来蒋家派人提亲,她就嫁了过来。”
说到这里,李安宁的眉头皱了皱。
“我也说不上来他们的感情算不算好,但是成亲后的小薇却过得并不开心。
因为蒋勋不再像婚前那样温柔体贴,他总是要求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许她上街,也不许她找朋友。
还说什么外面不安全,怕她遇到坏人,怕她被别人骗。
老实说,小薇嫁人后一点也不开心,我担心她的情况,才会来扬州探望她。”
凌策默默听了一会儿,揉了揉鬓角,脱口而出。
“蒋勋有毛病吧?他娶媳妇就是为了关在家里的?狗屁怕遇到坏人。
堂堂知府大人的儿媳妇,谁敢去害她?怕被骗就不让出门?
他要是怕吃饭噎住,喝水呛到,是不是以后就不用吃饭,不用喝水了?”
扑哧。
李安宁被逗笑了,双眼晶亮地看着凌策。
“你骂得好解气,我也是这么和小薇说的,咱们俩的看法竟然一样哎。”
凌策被她看得心头一跳,以手抵唇,干咳两声。
“你还没说他们这次因为什么吵架呢?”
提起这个,李安宁俏脸不由浮起一抹怒气。
“蒋勋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日日喝得醉醺醺的,小薇问他什么也肯不说。
前日不是说觉明自杀了,死在了牢里,许多百姓都聚在衙门口,要求把觉明的尸体丢到乱葬岗去喂狗。
我和小薇听说了此事,就骂了觉明几句,小薇说觉明这种作恶多端的畜生,咬舌自尽都便宜他了。
就应该千刀万剐,死后入畜生道,永远无法轮回。
还说了句幸好他是个和尚,没有家人,这种人就不应该有后代,活该断子绝孙什么的。
这话恰好被蒋勋听了去,谁知道蒋勋大发雷霆,还抬手打了小薇一巴掌。
说什么小薇一个后宅女人乱嚼舌根,说话恶毒什么的。”
李安宁说到气愤处,忍不住怒拍桌子。
“后宅女眷怎么了?觉明做的事人神共愤,骂他几句怎么了?
蒋勋简直是神经病,为了一个罪犯打自己的妻子。”
凌策眸光微闪,点头附和。
“骂得对,他就是个神经病,可你想过没,为什么蒋勋会为了一个罪犯打自己的妻子呢?”
李安宁一脸茫然,“为什么呢?”
凌策叹息一声,起身轻轻拍了拍李安宁的肩膀。
“好好劝劝何姑娘,这种动手打女人的男人要不得,还是让她尽快考虑和离吧。”
感觉到男人在肩头轻轻一拍,掌心的温热似乎能透过衣衫灼到皮肤。
李安宁脸一红,随即又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