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本是打着陛下关爱沈初的名义,将太医带来给沈初诊脉的。
此刻他心里即便再堵,也不得不做出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
“六皇弟说得对,需要什么药材或者补品,尽管与本宫说,本宫会让人送来。”
韩太医应了一声是。
裴渊深深看了沈初一眼。
“愣着干什么?有太子殿下在,你中的毒想必很快就能解,还不赶快感谢太子殿下?”
沈初立刻躬身行礼。
“太子殿下关怀之意,微臣感激不尽。”
太子心里犹如吃了苍蝇一般难受,脸上却还得强迫自己挂着笑。
老六的意思他明白,就是要他亲口承诺为沈初解毒。
需要的药材和补品由东宫出,若沈初一旦出事,东宫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这个老六,真是阴险。
沈初中毒又不是他做的,为什么让他背书?
太子神色悻悻地吩咐韩太医。
“你留下为小沈大人解毒,本宫先离开了。”
说罢,拂袖而去。
另一边,长宁侯刚刚洗漱好,听到太子带人来了,连忙换了衣裳赶到前院。
恰好看到太子带着人离开。
他连忙追了出去。
“太子殿下。”
太子还没等他走近,一脸嫌弃地捂住鼻子后退。
“长宁侯你身上什么味啊?臭死了,离本宫远点。”
长宁侯连忙站住脚,仔细闻了闻自己身上。
哕。
扑鼻而来的臭味几乎将他熏晕。
该死的,他明明换了十几桶水,身上的皮都快搓烂了。
那股臭味怎么还在?
长宁侯又委屈,又愤恨,却不敢在太子面前发作。
“殿下怎么走了?容臣好好招待一番再走不迟。”
太子满脸嫌弃。
“用你满身臭味招待本宫?算了,本宫怕被熏死。”
长宁侯敢怒不敢言。
太子见左右无人,低声道:
“你也是,既然已经对沈初下了毒,为何不提前通知本宫一声?”
“什么?”长宁侯一脸茫然。
太子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行了,在本宫面前就别装了,这次是你行事粗陋,没有告诉本宫,本宫才带了太医前来。
等太医先给沈初解了毒,你再重新见机行事吧。”
太子离开了,长宁侯留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
沈初中毒了?而太子以为是他下的毒?
可他什么时候对沈初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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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双手抱臂,守在沈初的房门外。
裴渊与洛衡犹如两道门神,一左一右站在院子里的李子树下。
洛衡笑着道:“六殿下,你说太子为何会突然带太医来给阿初诊脉?”
裴渊斜靠在李子树上,玉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心。
听到洛衡的话,他斜睨过来,嗤笑。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是谁对他下毒。”
洛衡微顿,“六殿下觉得谁会对阿初下毒?难道是在长沙府.....”
裴渊双目微阖,没有接话,脑海中却思索着近期发生的事。
谁会对沈初下毒呢?
相比较屋外的淡漠尴尬,屋内的沈初与韩太医相处的情形却截然不同。